当奚然等人赶到边境战场的时候,南楚国的三座边境小城已经被攻破,东安国的旌旗飘扬在四座城门。
奚然坐在马车里,掀起窗帘往外看,破败的街道血污横流,街边堆满了守城士兵们的尸体,由东安国的士兵们一车一车的往城外运,选个僻静的山林里入土为安。
楚姻坐在奚然身边闭目养神,她嗅闻到空气里弥漫的浓重血腥味,胃里翻腾作呕得厉害。
经过古西一战,奚然面对死亡已经习惯了。看到街边堆成小山的尸体,她的内心很平静。
“你不害怕吗?”
这是入城之后,楚姻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嗓音沙哑又极力克制着,隐约感觉到她在强忍不适。
奚然放下帘子,平静诘问:“这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吗?”
“本尊没有。”
楚姻矢口否认。
奚然轻蔑,哂笑道:“两国交战,必有伤亡。百姓流离失所,国力衰弱。战争,不过是你们为巩固皇权的筹码。你们终日为权力争斗,从不思虑百姓何其无辜?何其不幸?”
楚姻沉默,不愿与她争论。
奚然拿出一盒换颜膏,挖出一些揉进帕子里,递给楚姻。
“捂住口鼻,会舒服点儿。”
“你真大方。”
楚姻瞟了一眼胭脂盒,心想奚然不愧是暗夜妖女,卖给她一盒换颜膏,竟私藏另一盒。
“别看了,这东西是假的。”
奚然看到老妖婆眼馋的表情,直接将胭脂盒送给她。
楚姻惊呆,问:“那本尊花五千两金子买的……”
“也是假的。”
奚然的坦诚,楚姻大感愤怒。
“既然是假的,你为何要告诉本尊?”
“因为金子收了,你想讨回去恐怕不行喽。况且,我想看你现在这副想吃我的表情。”
“你……你想气死本尊?”
楚姻丢开胭脂盒,朝着奚然扑过去,欲掐死她的架势。
奚然吐吐粉舌,理直气壮的说:“气死你,我也不会继承你的皇位。当女族长有什么好的?一辈子孤孤单单,连个疼爱自己的男人都没有,可悲又可怜。”
“放肆!”
楚姻恼羞成怒,抓过去掐住奚然的脖子。奚然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刺痛她脆弱的心,是她一生可望而不可及的美梦。
身为南楚国的女族长,她可以豢养男宠,可以挟势弄权,唯独不可以拥有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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