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说着乡试买卖考题的事情，也不知老皇帝究竟听进去了几分，半晌，他才点了点头，道：“唔，何之远向来耿直，他做事情，朕很放心。”

内侍笑着道：“陛下说得是，何大人这么多来主持乡试，没出过什么岔子。”

“哼，这次不就是岔子么？”老皇帝侧头咳嗽了两声，吓得内侍急忙替他捶背。

待气息平缓后，老皇帝才慢慢把目光放在林寒之的答卷上，皱着眉头看起来。

和当时的何之远一样，他也是看着看着，眉头就渐渐舒展开了，眼神中流露出些难得的赞许神色。

内侍很会察言观色，却还是巴巴的问道：“这林寒之可是林大人的嫡子，虽说方面在京中行事太过张扬，不过想来也是继承了林大人的才学，不知他写出来的东西可还入得了陛下的眼？”

老皇帝又将答卷重头来看，意味深长道：“此子年纪轻轻，写出来的东西倒是不俗，可以称得上是怪才。”

从皇帝口中能说出来这样两个人，评价委实不低，内侍便媚笑着附和道：“是了是了，小林公子日后必定大有作为的。”

所以说这些宦官们惯会见风使舵，刚才还一口一个林寒之，现在已经是小林大人了。

这个内侍姓严，常年伺候在皇帝身边，宫中之人都尊称他一声严公公。

虽是阉人，却也有得天独厚的本领与心智，因而能够长久侍奉在皇帝身边，不知不觉也成了一条虫与一把刀。

老皇帝斜着眼睛睨他一眼，“老东西，就这么一篇文章，能说明什么？”

严公公立刻低下头去笑道：“是是是，是老奴没有见识。”

“不过，倒是有一些像他父亲。收起来吧。”老皇帝将林寒之的答卷随手递过去，“接下来他再考试，派人多看着些，朕要瞧瞧他究竟还有什么能耐。”

“是。”严公公双手接过答卷道。

老皇帝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疲态，却还是强撑着精神，靠在床头问：“萧庭那老家伙可有消息？”

严公公已经把林寒之的答卷叠好了收进袖笼里，闻言答：“听说前些日子在汉北露了脸，如今不知去哪里了。”

“继续派人去找。”皇帝道，随后他闭上眼睛，似乎在休憩，又似乎陷入了沉思。

那是庄严沉重的帝王之相，即使此刻苍老疲惫，也不减半分威视。

外头的人都道皇帝不成了，这天下马上就要归了太子，可是真正的龙气他们又怎么能指染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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