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以后，华承靳便进了宫，在御书房的门口跪着，腰板挺得笔直。

武帝身边的太监顺德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跪着的小伙子，只一眼这心就噗噗噗地跳起来。真要命。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五殿下一来，准没什么好事。

他只能勉强眯起笑脸，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道：“五殿下这是怎么了？”

“本殿下是来向父皇认错的。”华承靳的声音上扬着，正好能够令御书房里的那位听得清清楚楚。

“哎哟，我的五殿下，皇上忙了一天了，晚膳都没怎么吃，现下又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了。”意思是让华承靳莫闹了。

“是啊，本殿下知道父皇忙嘛，就不劳顺德公公你通传了，也不会打扰皇阿玛处理国事，我直接跪这就行了。”华承靳扬起唇畔，脸上的笑意明显。

“哎哟，我的小祖宗，”顺德颠着小步子向着华承靳走去，到了他身侧的时候，作势去扶他，“您跪这儿不是让奴才为难吗。”

“本殿下知道规矩，跪足了时辰我自己就回去了。本殿下这不是给你们省事吗？顺德公公你赶紧忙你的去吧。”华承靳大手一挥，一副相当明事理的样子。

“您这跪坏了身子，老奴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息圣怒呀。”顺德这会不仅是心突突跳得快，头也架不住要疼起来了。这位皇子是所有的皇子里最难伺候的一位，偏偏还是武帝的心头肉。不论犯下了多大的错，小时候剪碎了御花园里大半的鲜花，烧了小半间宫殿，扮鬼吓晕了一位正得宠的妃子，每一次都能把武皇气得半死，最后都是小打小闹地跪一下惩罚了事。

他从武帝登基那天开始就跟在皇帝身边了，从一位不谙世事的小太监慢慢熬成了察言观色老太监，每天都在经历揣摩帝王心思的过程，做好一个知冷知暖的太监。所以他无比深刻地清楚着，华承靳虽不住在东宫里头，在武帝的心目中却是无人可比的。

今天永安街上发生的事情，顺德已经听到了风声，想来御书房那位也已经知道了。华承靳嘴上说的认错，无非是因为无诏之下带着自己的府兵行事，但平息了乱事，勉强算是将功抵过了。他现在来这里跪着，恐怕是有所求。

“顺德公公，反正本殿下就跪这了。你就看着办吧。”华承靳将这个局面丢给了这位八面玲珑的大太监。

顺德转头看了一眼从里面透出微光来的御书房，心里的念头在那瞬间转了很多道。在他开口之前，皇帝低沉有力的嗓音就从屋内传出来了。

“让那个逆子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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