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丹蚩笑了:「无能?谁敢说我的儿子无能?为他父亲打下半壁江山的将军无能?我就杀了他。」丹蚩桀桀怪笑着,笑声回荡在空屋里,我几乎控制不住的回到了多年前那场宫宴之中,那时候他也是这么笑的。
「但是,你不该忤逆我。」他突然收住笑声,阴森森的盯住了宸冬,双目暴突:「我有没有说过,南胥人,有多少给我杀多少!这样他们才会怕!」
「我也跟您说过,首先南胥不是我们草原的部落,人是杀不完的,其次,南胥之所以富足,是因为他们懂耕种、懂工艺、懂文化……杀人占有不了这些,还有,屠戮会带来更加顽固的抵抗,我攻林北,损失了整整十万兵马,我招降林南,没费一兵一卒,若能让我北乾勇士少些伤亡,少杀些南胥人又能怎么样呢!」宸冬急道,我认识他以来,就没有见他说过这么多话。
北王歪着头,突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
我抬起头,才发现他居然看着我。
「奴婢,奴婢名周小溪。」
「抬起头来。」
他注视着我,神色不明,我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
当年在宫宴上的匆匆一面,我才九岁,是个圆润而娇生惯养的公主,而现在我十六岁,破衣褴褛,就算他真的记忆里超群,又怎么会把此时的我和一国公主联系在一起——哥哥为我们准备了假死的尸体,对于天下人来说,羲河公主和太子夏挽,早就死了。
但是,如果万一……
他盯着我,露出一个贪婪的笑容,道:「我活了四十多年,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宸冬不动声色挡在我面前,没有说话,而丹蚩一直盯着我,仿佛有些痴迷的喃喃道:「睡起来怎么样?叫声怎么……」
「大王!」宸冬提高了声音,道:「将士们舟车劳顿,我带他们回去休息了。」
「慢!」丹蚩突然道:「晚上有个宴会,请了个贵宾,你得来。」他的目光又转到我身上,笑起来:「小溪也来。」
北军征用了民宅,我拿着名册,帮宸冬安排士兵住下,却不停地发着抖,丹蚩那淫邪的目光如同一条毒蛇一样盘踞在我脑海里,我以为我经历了这么多不会怕什么了,可是我还是怕,那种恐惧,就如同镌刻在脑海中一样。
宸冬一直没有看我,而是严谨在名册上勾画,而在桌下,却把伸过来,握住我冰凉的手。
他的手很大也很暖,我靠着这点热量,终于不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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