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混乱、野蛮的年代,史称北侵十年。
北乾贵族们蠢蠢欲动,谋求着更高的位置,南胥小朝廷偏安一隅,却始终久攻不下,各地起义军此起彼伏,甚至在接近枬城的山地,便聚集着一群山匪,以林北匪王为尊,他们隐匿在密集丘陵之中,吸引了诸多穷凶极恶的亡命徒,已经成了大秦的肘腋之患。
而乱世之中,人必加倍迷信神鬼,有个叫做元初教的宗教在民间兴起,他们分天尊、帝尊和人尊,下属七十二门,信徒遍布天下,曾有大秦官员与教众起了冲突,当夜便死在了家里。
局势很乱,但乱中又存在着微妙的平衡,种种势力蠢蠢欲动,但谁也不敢第一个轻举妄动。宸冬更不会,他虽知道丹蚩已是我的傀儡,但他多年被打压,已经失去了称霸北乾的绝对力量,因此他小心的在朝堂斡旋,积蓄着力量。
而在这猛虎环伺下的微妙和平之中,我尽全力的庇护着南胥的子民。
但我知道,这是暂时的,尽管北乾十八部族都有我的部署,但我的死结在于,我没有一个和丹蚩的孩子,一旦丹蚩死去,北乾混乱之际,我必死无疑,随后在我的干预下颁布的「善抚南人」的政策,会尽数分崩离析。
南胥灭国的第十年,我迎来了我的二十六岁生辰。
其实在南胥的时候,我向来是不过生日的,因为那一日南胥太子战死沙场,太子妃难产而死,南胥彻底向北乾称臣,没人有心情在这样的日子里庆贺,后来知秋会在这一天煮面给我吃,一碗面要加上一百句「羲河要做个好孩子」,那时候的我厌烦透了。
可是现在做了一国皇后,怎能不过生辰呢?更何况如此微妙的政局,所有的礼品往来都是朝堂暗潮涌动。
那天是个很舒服的日子,清晨的阳光干净的像流水,风吹过秋芙蓉的枝丫,花影摇曳,我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又春盘点礼册名单。
「卫律,礼部官三品,十盒普洱茶饼」
「禹青,一品国公,十箱翡翠原石,十箱玛瑙……品类众多,清点后价值三万两。晚上宴席,他亲自到场。」
「也算他识时务。」
禹青是丹蚩的弟弟,与宸冬水火不容,这些年与我走得很近,是我倚重的军中力量。
「南胥小朝廷派使臣送了贺礼过来,公主要见吗?」
「不见,赏他点东西,就让他走吧。」
说来可笑,近年来渐渐有流言说,北乾皇后像极了当年的羲河公主,我那位守着小朝廷过日子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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