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奈何,奈何(第1页)

我没有求死,也没有任何人再来找我麻烦——我被所有的人遗忘了。

距离我最近的牢房也隔着几里,只有最穷凶极恶的死刑犯才会被关押那里,很偶尔的,会传来隐约的哭喊声,只是太过遥远,根本听不真切,而给我送饭的人,会打开一个机关将饭菜放上去,我吃完后再将餐盘放在上面,我从未见过真人。

我终于开始明白,宸冬是故意的。

他想要我死,但一刀毙命对我来说太简单了,他要我在这日复一日的孤寂中发疯,然后死于自我折磨。从这个角度来看,鱼宁那瓶毒药,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但我不能。

我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太久的死寂已经让我出现幻觉,记忆也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混乱,我必须减缓这个彻底疯掉的过程。我一边唱歌,一边用石子在墙壁上刻画我的故事,石壁坚硬,用尽全力也只能留下浅浅的划痕,但幸而我有的是时间,

我也忘了哪一日了,总之突然有一天,饭菜没有及时送来。

我等了又等,几乎疑心宸冬改变了计划要将我饿死的时候,暗门被打开了,那只能通过一只猫的洞口,竟然伸进来一只……手?

先是手,再是头,然后是身体,是只老鼠?不,是一个长得像老鼠一样的男人钻进来,他全身弯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然后吱吱嘎嘎的舒展着,那声音听了让人害怕。

「呀呀呀,挤死我也。」他穿着囚服,戴着顶瓜皮小帽,闪着贼光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唱歌似的道:「咱还以为北狗的监牢里关着什么样的人物呢,原来是个女儿家,来,给咱家说说,你叫什么名姓,又得罪了哪家大爷?」

经许久没人和我说过话了,我几乎疑心眼前这老鼠似的男人是我在做梦,但还是开口道:「你呢?你犯了什么罪?」

「哟,这女娃有趣,咱问你,你却反问咱,得啦,告诉你,爷爷乃贼王,北狗捉拿难,不知路百行,忙了也百忙。」

我想了想,道:「你是鼠千岁?」

他瞪大了绿豆一样的小眼睛,笑道:「女娃还有几分见识,怎么?在宫中也能听到咱的诨名?」

大秦的世道乱,贼寇众多,自称贼王的更不知凡几,可真正值得我记住的并不多,鼠千岁就是其中一个,一般的贼,取物不伤人,可是被鼠千岁盯上了,则有灭门之患,他当时一战成名的案子,就是提前十天,给某富商下了名帖,说某年某日,我鼠千岁要来取你的家财和项上人头,富商当即报了官,那富商是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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