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是头一次听娘说后悔把他过继的话，也是头一次见娘为他掉眼泪。

二哈爹连忙安慰：“过去了，过去了，不说了！孩子回来了，如今在我们身边，我们能看着他。”

二哈忽然心里酸酸的，原来他的爹娘心里是真的在乎他的。

二哈娘哪里忍得住，憋在心里几年了，不敢说，不敢怨。今天终于是有个机会说了。

“他们两口子，那就不是人。老四好的时候当牛作马，病了不给治，孩子送回来就剩一口气了！他们怎么那么狠心呐！不是亲生的，也养在身边那么些年了！”

二哈娘提起往事，眼泪哗哗地流。

老二见娘哭成那样，便接了句话。

“老四，你可能还不知道，为了帮你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钱，爹还借了不少钱才把你救过来。”

老三说：“你当年被送回来时，身上还带着伤，爹娘心疼得要死。这些年，爹娘一想到你被那两个畜牲虐待，就心里有愧。”

二哈提起往事，眼泪也忍不住打转。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这几年，你们为什么把我当个物件似的，从来不管我？我几天不回来也不管我？我回来晚了，你们为什么不给我留饭，让我饿着？”

老二听二哈这么说，顿时有些生气了。

“老四，爹娘怎么没管你？你一年四季的新衣裳哪儿来的？我和你三哥，都是改改补补的穿，你看不见吗？”

“老二。”二哈娘连忙制止他。

“娘，你一直不让我们说，一直说他受苦了。让我们让着他，依着他。我们照做了，但是不能让他这么误会吧！”

二哈这才想起来，每季的新衣裳总是放在他床头的，他就拿着穿了，也没注意到家里其他人有没有？

“老四，你几天不回来他们不管你，是为什么？你自己想想。你病好了，就跑到你养父母那里去了。一去就是几天，爹到处找你，后来找到了。想着你可能在他们身边长大的，跟他们有感情，所以爹娘就假装不知道。”

二哈这才想起来，他病好后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把他送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家里来？他就跑回去了。

那时候养父母家里正忙，他就被留下来帮了几天忙。但是，最后他养父母告诉他，他不是他们亲生的，是过继过来的。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就得回亲生父母那里去。

他回到这个家里，父母像根本不知道他离开了几天似的，也没有问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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