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了太阳，但长街依然很冷，夏日里茂盛的梧桐树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妖娆地柳树亦是如此。

街上没什么人，偶尔有人骑着自行车，又或是三轮车走过，也有人赶着毛驴或者骡子拉着车子走过。

街上不算是安静，但也绝不热闹。

苏明朗双手插在口袋里，侧眸看了封志远一眼，见他围着一条咖啡色的围巾，将大半张脸都遮在了难看的围巾下。

苏明朗忍不住笑了，顿住脚问他。

“有这么冷吗？”

封志远正低着头垂着眼帘，闻言看了他一眼，也停下了脚步。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见封志远不吭声，苏明朗有些哭笑不得。

“你是对着我说不出话？还是说，你只对着阿瑶说的出话？”

封志远皱了下眉头，眸光凉了几分，别开脸道：“我只是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话落，抬脚继续往前走。

“噗……”苏明朗笑出声，迈过长腿追上他，笑道：“我们好歹也见了这么多次了，难道不算是朋友吗？你说我是陌生人，我真的好难过。”

封志远扭头看了他一眼，眸光平静清冷，苏明朗的嘴角的笑容一僵，愣在了原地。

“抱歉。”封志远开口，别开脸，不大自然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人打交道。”

苏明朗挑了挑眉，问：“那你以前呢？”

“以前？”封志远神情有一瞬的恍惚，而后眉眼温柔下来，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丝丝笑意道：“以前，都是阿瑶在说。”

“那你呢？”苏明朗打量着他的神情，心下叹息一声，又羡慕，又心疼。

“我在听。”封志远抬起头来看他，眉眼清明，神情专注。

“她很好。”

见他郑重又严肃的说出这话，苏明朗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封志远的头发，无可奈何道：“你这是干什么？我用你告诉我，她很好，还是说，你这是打算放弃，把她让给我了？”

“不是的。”封志远推开他的手，拧眉反驳。

“我才不会让给你！”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气愤，又道：“我凭什么把她让给你？”

“也是。”苏明朗将手塞回上衣口袋里，笑着道：“那你想怎么办？跟我打一架？”

封志远拧眉，看傻子似的上下看他：“我又没病，干嘛跟你打架？”

苏明朗一天这话，直接乐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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