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

少年回过头来看她，清澈眼眸明净透亮。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爆米花没多少了，想让你再拿一些过去。”

“嗯。”封志远笑着点头，转身往西间屋子去了。

苏瑶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嘴角的笑意消失，收回视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为什么这么晚进来，是跟宋春梅说了什么吗？

她原本想这么问的，可话到嘴边，看着少年的眼睛，怎么都问不出来。

算了。

苏瑶对自己说。

做人，有时候糊涂一点儿，或许会更好。

这么想着，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起来。

-

许是封志远真的跟宋春梅说了什么，那之后，一直到大年夜，宋春梅都没再来过。

苏瑶的心情也从最初的忐忑，逐渐变成了安定。

除夕的炮仗响起时，苏瑶正窝在床上，困倦地回想这一年的事情。

似乎很多，又似乎很少，细想来，绝大多数都关于封志远，除了封志远，似乎就只有冷睿和苏明朗让她印象比较深刻。

“阿瑶……”

封母的声音由远及近，苏瑶睁开眼，就看见封母伸手过来，往她枕头底下塞了什么。

见她一脸茫然，封母温和地笑了，“我们阿瑶，新的一年，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啊。”

苏瑶闻言心下一暖，弯着眼睛笑了。

“娘也是，娘还要长命百岁。”

“嗯，长命百岁。”封母点头应了，脸上的褶皱似乎又深了些，但眸光却是温柔疼爱，笑容也是真的开心。

苏瑶觉得自己一颗心被温暖的热流紧紧包裹着，让她沉溺其中。

她眯着眼看封母下了床，这才收回视线，将怀里的封淼抱紧了些，而后，闭着眼睛睡了。

意识彻底消失前，苏瑶在心里想，这大概是过往近三十年里，她唯一一个有家人在旁的新年了。

真好。

家人真好。

家这个字，也很好。

她真的，好喜欢啊，喜欢到一刻也不想远离。

-

许是心下温暖又安定，苏瑶连梦里都梦见自己躺在温暖的云朵上，那种美好温暖的感觉难以形容，她开心的像是一个大型的棉花糖。

被喊醒时，天还没亮，苏瑶察觉到眼角的温热，迷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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