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知道,阿德里安最为自负的是他超绝的记忆力,比如当初在特种军官学校培训的时候,他能一次性地记下从**广场到**国际机场一路上遇到的所有车辆牌照和车型,并且在三个月内遗忘率在3%以下。当然这是在规定的训练科目中,一般情况下他不会闲着没事什么都装到脑袋里。但是他的记性毕竟太好,好到他在餐厅一看见吉普赛女郎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虽然衣服和头饰都作了更换,甚至不惜在脸上涂满厚厚的脂粉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风骚的舞娘,但是她说话的声音甚至走起路来脚步的频率,在整整一个上午他至少听到过三次。
基督山伯爵是在半年前抵达巴黎的,在法雷尔夫人的音乐沙龙以及利奥波德大公的圣诞晚宴露面之外他从没有任何引人注意的事——至于和哈维先生的越洋辩论只在拉丁区的某些知情者中有小规模的流传——除了和路易十三的秘密接触。也就是说唯一的可能就是美蒂奇太后或者黎世留枢机注意到了他,所以派了宫廷密探来跟踪自己。
上帝啊,一个十七世纪的宫廷密探跟踪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王牌特工,这不是班门弄斧而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此刻走在阿德里安身边的女郎本人并不知道自己露了馅。
当一行人走出热闹的皇家广场,莉莉娅已经擦干了眼泪,楚楚可怜地和众人告辞,走到基督山伯爵面前的时候却冲他柔媚地一笑。
“谢谢你,善良的绅士。”
伯爵微微鞠了一躬,往后退了一步。吉普赛女郎以为他是故作矜持,她很满意这种效果。
等到吉普赛女郎消失在街角,基督山吩咐皮埃尔回家等消息,又让安妮和卡特琳娜先回去,而他自己则竖起了大衣上的领子,向和莉莉娅相反的方向走去。
私人活动的时候基督山是从来不带手下人的,因为不论是他还是卡特琳娜和安妮都不需要别人照顾,带着一帮人招摇过市并不符合他低调的风格,所以遇到这样有趣的事伯爵大人就只能自己亲自出马。
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人们要么在阳光下享受精致的午茶,要么就习惯午睡,巴黎的大街小巷上显得有些安静宁谧。基督山伯爵在把大衣送给了一个街边的乞丐,并且从他那里换了身邋遢的短衫,又揉乱了头发,将一些墙上的红土抹在脸上,最后他敲碎了一支啤酒倒进自己的怀里——现在,除了那双明亮的眸子之外,他已经和那个英俊的东方伯爵扯不上任何关系了。
他回到皇家广场中央的那片梧桐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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