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历史学家将1630年的7月11日称为“愚人日”,是因为在这一天整个世界似乎都被人愚弄了。
就在凯瑟琳带着基督山的密信抵达杜伊勒里宫的两天前,也就是7月7日,玛丽德美第奇太后刚刚用眼泪和哀求骗取了路易十三剥夺黎世留权力的承诺,胜利的天平在一瞬间倒向了王公贵族这边,宫廷内那些善于逢迎的大臣们连忙重新选择自己的位置,因为任谁都看出来黎世留首相这次是在劫难逃。
事实上就连红衣主教本人也差点这样认为。他一手建立的十七世纪最高效先进(如果不算基督山那个魔鬼的话)的谍报系统在玛丽德美第奇离开路易十三寝宫的时候就将完整的简报送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在那一刻,黎世留分明感到了一丝绝望的气息。与表面看上去不同,他的所有权力的基础其实完全来自于国王本人,正是因为路易十三和美第奇太后相互的争斗分裂了旧贵族的力量,所以他才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地扩张自己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他总能容忍美第奇的挑衅而不将她除掉。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忽略了国王软弱可欺的性格。
红衣主教将简报丢在一旁,默默坐在那儿沉思不语。
从1614年从政,16年里没有哪一个晚上他是安然入睡的,法兰西几乎成了他生命的全部。为了国家他可以放弃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信仰。身为红衣主教的他可以去扶植新教徒,可以和罗马教廷对着干,可以无视贵族们的憎恨和人民的不满,“我的第一个目标是使国王崇高,我的第二个目标是使王国荣耀”,是的,他的一生都是为了这样崇高的目标而奋斗着,可是现在……
“约瑟夫。”红衣主教看着窗外,吐出了一个名字。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打开了,一个容貌丑陋的中年人出现在了红衣主教的面前,他正是黎世留为数不多能够完全信任的人之一——约瑟夫•;玫•;特列莫勃利神甫。
“约瑟夫,现在的形势你都知道了,我们……好像要失败了。”
“大人,您不应该这样认为,您不会失败,永远不会。”约瑟夫的神情有些激动,他的拳头因为攥得太紧而变得毫无血色。
“不,不,”红衣主教无力地挥挥手,“你知道我是个喜欢面对现实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被那些虚伪的人所蒙骗。没错,我们马上就要失败了,只要国王陛下的书面文件一到,我就会失去这个国家。”
他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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