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是沧海的权者(第1页)

意大利的冬天阴冷多雨,尽管西西里岛或者那不勒斯还偶尔扶过些许温和的海风。然而在北面,亚平宁山脉带着刺骨的寒冷一直延伸到阿尔卑斯山的南麓,在那儿,欧洲最雄伟的屋脊已经变成了严酷的冰窖,皑皑白雪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美丽,伐木工人们必须披上厚实的鹿皮坎肩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冻僵。在这两大山脉夹缝中的波河平原同样处于冰点以下,整个冬天都弥漫着令人讨厌的阴沉沉的雾气。

1630年12月,伟大的教皇陛下乌尔班八世冷漠地拒绝了基督山伯爵为他提供的漂亮帆船,选择了上述这条崎岖的路线低调地前往水城威尼斯。

“真是一个鬼地方。”

乌尔班八世看着窗外的迷雾,裹紧大衣,冷哼了一声。心中郁积的怨愤让这位尊贵的圣人变得日渐乖戾。

事实证明教皇陛下遇到了真正的魔鬼——那个卑鄙的东方人又一次戏耍了自己。就在乌尔班八世整日提心吊胆地注视着从那不勒斯到撒丁岛的南部防线时,基督山却从他的背后插上了匕首。东方人占领了威尼斯,不仅仅是那个零碎的小岛,而是整个威尼斯共和国的领地,包括陆地上的意大利东北部以及海洋上的亚德里亚海西岸地区。不知道那个魔鬼使用了怎样邪恶的诱惑,使得他的军队可以几乎不受任何抵抗就占领一座座城市,原威尼斯的政府官员们甚至带头在自己家里悬挂起了红色的军旗——上帝惩罚该死的商人,他们对待家中的圣像也没有这么虔诚过。

威尼斯是个特别的国家,整个欧洲实在找不出比它更合适的目标了。它实行共和政体,这让所有的君主都痛恨它;它是个海上强国,给其他海权国家造成过许多困扰;特别的,它由贪婪自私的商人把持,为了赚尽欧洲的财富甚至曾经和土耳其异教徒结盟!现在他虽然灭亡了,但是不论本国人还是外国人都不会为它感到悲哀,因为他们从中得到的实惠要远远大于损害。而唯一有可能对此敏感的法国和神圣罗马帝国此时正深陷在“三十年战争”的泥潭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威尼斯的局势。

这一步棋走得是如此大胆而有效,像是一记闷棍狠狠地砸在了教皇陛下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上。乌尔班八世甚至已经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愤怒,伴着威尼斯陷落的消息,基督山来函邀请他亲自为安娜帕里奥罗古斯公主正式加冕。从查理曼大帝开始的整整八百余年,欧洲没有任何一个君主敢于对教廷提出这样的要求。然而乌尔班八世却不得不接受这耻辱,不但是因为曾经签署的密约,更为了罗马所面临的直接威胁。东方人一面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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