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谁有幸于1625年10月15日这天晚上搭乘由马赛开往圣乔治的两桅帆船珍珠号,那么他就会见到一生之中最难忘的一幕。
远方的天空是一片黑暗,预示着大风暴即将来临,风在用劲地驱赶着疾驰的浮云,飞速地吞噬着闪烁的星星。下面是一片无边无际,阴沉可怕的海面,浊浪汹涌,滚滚而来。片刻之前海安详宁谧的大西洋,终于露出了它狰狞已久的面目,大风暴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在奔驰,闪电一次次划过夜空,象一条浑身带火的赤炼蛇,照亮了那浑沌汹涌的浪潮卷滚着的云层。
珍珠号似乎因为恐惧而轻轻颤抖,阿德里安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他现在没有工夫抚慰这个受惊的小姑娘,他看到船员们面无人色地注视着自己,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在大海的愤怒面前,即使最有经验的水手也无法若无其事。
“起锚!”他大声命令道,随着这句话他第一个冲到绞索跟前,在他的带动下所有人如梦初醒,威廉和其他一些人跑过来帮助他拉起沉重的铁锚,阿布纳已经带人飞速地爬上了横桅索,在他们的迅速行动下,锚被拉了起来,船帆也很快打开,每个人都是那么的训练有素,因为死神就在他们身后挥舞着镰刀。
船帆刚刚升起就被风近乎撕裂般地扯开,珍珠号几乎还没有来得及缓冲就滑了出去。
“转舵,东南方。”阿德里安坚定地命令。领航室里,刚刚还醉醺醺的瓦斯科已经和菲尔南站在了一起,两个优秀的舵手屏息凝神,严格地执行了船长的命令。珍珠号如同一只海燕,在水面上一掠,就转向了东南方。
非洲西岸属于热带沙漠气候,干燥旱热,与南端的好望角附近海域不同,这一带航行的船只几乎很少遇到风暴,更不要说这种恐怖至极的大风暴!从阿布纳他们苍白得脸色上就可以知道哪怕这些一辈子呆在海上的人也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风暴,地中海相对温柔的脾气让他们对这个魔鬼无所适从,在它面前唯一还能保持一点冷静的就只有阿德里安,但即便是他此时也从心底感到一阵寒意。
这样的风暴在阿德里安之前十年的海军生涯中只见到过两次,一次是在加勒比海,大风暴将他们的军舰扔到了古巴海岸上;另一次是在印度洋,那场恐怖的灾难仅仅用了几个小时就彻底毁掉了那艘船。哪怕是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任何电子预警系统对这样的风暴依然是无能为力,它总是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又在几个小时后神秘消失,尽管时间短暂却可以毫不费力地摧毁海面上的任何东西,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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