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的癞痢头,是从娘肚子里带出来的火气,刚满月就有,居然被小芸介绍的刘大夫治好了。刘大夫是江西医学院教授,与曲升平是朋友,待小芸如同亲生女儿,对小芸带来的农村青年患者十分重视。也是哑巴的运气。60年代初,著名的国际友人马海德教授,专程来江西治过皮肤病,尤其是头皮癣,合作对象就是刘教授。后来为哑巴治聋哑的中医学院教授,也都是名医。他们得知哑巴是因为十岁那年发一场高烧而得的病,认为治愈的可能性大。正运用针灸、中草药等多种方法为他治疗。听力已基本恢复。因为他十岁前有一定的语言基础,现在,你说话,他什么都懂。
说起来好笑。这几位名医教授给哑巴治病,就像是搞地下工作一样,看病治病,行动诡密;事无巨细,亲自动手。不是现在大医院专家门诊的派头,什么挂专家号,后面跟一大帮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实习,写医嘱,护士打针换药等。因为他们都是被批得“体无完肤的资产阶级学术权威”。1968年10月,发表**最新最高指示:“广大干部下放劳动”时,他们还被关在“牛棚”里,没有解放。没有资格当“五•七”大军,就很侥幸地留在了城里。单位上现在来了一批新生力量,都是近两年毕业的工农兵学员。这些人入学前水平参差不齐,有的连小学也没毕业,有的只读过初中,上过高中的极少。他们的来源,都是工厂、农村、部队各基层单位推荐入学的。这“推荐”两个字,可谓戏中有戏,其素材足以写另外几部小说了。简单点说,就到了这样无耻的地步——有的女知青,为了能被推荐上大学,就直接和大队书记睡一觉,献出自己的贞操换取一张入学推荐表。上大学以后,当局向他们提出的口号是“上大学,管大学,用无产阶级世界观改造大学!”大学老师在他们眼里,都是没有改造好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讲起课来战战兢兢,平时说话噤若寒蝉。这种情况,学生能学到多少东西?大部分时间,还是搞政治。基本上是经过两年培训,学到一点皮毛,就算毕业了,然后分配工作,充实到各单位去,以缓解因下放而造成人才缺代的窘态。这批人的水平可想而知。这不是那一个人的错,而是时代的恶果。实际生活中,就有人民群众品尝到这种恶果的苦涩。当然,工农兵学员中也不乏有真才实学的精英。但那是少数。哑巴治病,在极秘密的状态下得到教授名医的关照,是他的万幸。
为了给哑巴治病,月儿家真的杀了一口大肥猪,廖西贴进去不少积蓄。不尴不尬地还得向熊秉刚开口借。这不是说那些教授名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