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晓武有消息了!”老索将抄报纸递给他,忧郁中多少还能挤出点兴奋,“五个人当中,只活下来他一个。”
看过几眼电报内容,钱溢飞松了口气。
“这小子命可真大,被人家识破了身份,居然还能挺住一口气,死里逃生跑回来?嗯!是个可造之材。”
“下次再有这种事儿,派你自己徒弟去!”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又想吵架了是不是?”
“我这是实话!大实话!你放着那么多学生不用,干嘛非要打我这半瓶醋徒弟的主意?”
“呵呵!老钱哪,你亏不亏心?晓武现在的实力,你还敢说他是半瓶醋?”
“在我眼里,他就是差得很远!”
聪明人不与糊涂蛋理论,老索双臂环抱倚在桌角,嘴里哼起那脍炙人口的《真是乐死人》。
“你牙疼啊?哼哼个啥?”
“老钱,不是我说你,你现在的思想可有点问题哦?那句‘我不欠组织’,在我这里发发牢骚到没什么,可在外面,若还这么嚣张,你头上那‘嫌疑’两个字,肯定会被落实。”
“最好能给我个枪毙!政府放心,我也安心了,省得天天活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
“你可有点向组织反攻倒算的趋势……”
“我都这样了,还不许发几句牢骚?这还有天理吗?要不你憋上二十几年试试?”
“我就当你精神有问题,呵呵!有问题……”
两个人分别后,钱溢飞显得很轻松,这心事总在心里憋着,终归不是个办法。发泄完了,态度一端正,你再给他交待任务,马上他就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
晓武能活着回来,这对他来说,是件天大喜事。钱溢飞心里有个很自私的愿望:在他有生之年,作为半子的徒弟最好平平安安一帆风顺,可等他俩眼一闭……那就是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不了那么多。“不错,不错,至少走不动道儿那天,精神上还能有个寄托。”他想得很美,可一回到劳改队,美好心情立刻被老李那张苦瓜似的脸,摧毁得四分五裂。
老李蹲在灶台旁抽着闷烟,钱溢飞从身旁走过,他头不抬眼不睁,连理都没理。
“这是怎么啦?”钱溢飞在他身边蹲下。
“唉……”一声哀叹,老李愁眉不展地说道,“我那姑爷出事了……”
“啊?不会是反党吧?这可是大事儿。”
“你胡扯些什么?他是病了,住院了!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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