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客登门,颇出意料。李咎只得了尤复的消息说,尤南家蓄的伶人就这几天到,并不知道具体什么时间到,这日也没做待客出门的装扮,就穿着一身苎麻燕居衫,将头发随便扎成一个揪,在家做些日常的事情。
恰好老刘回来了,带来了冬天卖煤开厂的结果,于是李咎还带着染织陈一起,与老刘掌柜盘算北边的事情。
话才说到蜂窝煤的几个盈利的辙,那尤家的长随就上门来了。前后耽搁了些时候,待李咎得到消息,再套上外衫、扎好头巾,已经过去了小半时辰。
按理李咎在家等着管家等人把人领回来就行了。但是李咎自己不乐意。她们是长者赐来的,做晚辈的总该拿点慎重的态度。而且这些人极特殊,和之前李咎打过交道的任何一群人都不一样,他不亲眼观察一番,着实不放心,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与这些伶人的忐忑不一样,李咎一路上听了长随将自家送来的歌姬舞姬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只觉得头痛。
他需要的不是唱曲解闷的解语花,是能教技巧还能努力学习的技术人才。送几个娇滴滴的姑娘有什么意义呢?打不得骂不得,还不如幺娘她们啥都能干。
应付完聚集起来的众人后,李咎总算挤到了马车边上。见人们正好奇地打量着软纱帘后影影绰绰的人,李咎直觉让她们在这下车恐怕是个坏主意,遂请长随帮忙,赶着马车去了北门。
北门只得一条小路,两边都是果子林,那些看热闹的人心中再好奇再想看美人儿也不好意思跟到果林里面来,就只敢远远踮着脚看她们。
果子林在这时节里开满了花,一树一树粉粉白白层层叠叠,花影摇摇蜂蝶扰扰,一阵风来,就有开过了的花纷纷落如雨下,馥郁的花草树木的香气随着风越发荡漾起来,引得年轻的女孩子们忍不住将帘子略微掀开些。
李咎一眼看去,俱是年纪轻轻的女孩儿,那几个小的,只怕比幺娘还要小一下,遂将头痛的心思去了七八分,主动起了话题道:“闻说有诗写桃花是‘舟行十里画屏上,身在西山红雨中’。我不曾得见此,想诸位领略过的金陵风光,定当胜过此地百倍。”
胆小的女孩儿一下就缩了回去,只大姐儿大着胆子,声如蚊蚋似的说:“各有千秋……这里也是别有趣的。”
李咎有点满意,这般紧张小心,看起来不像是会找茬生事的。不生事就好,老老实实打几年工,她们爱干什么干什么,大家都轻松些。
“是吗?每每听闻金陵的好处,我心里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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