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看得瞠目结舌。
默默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他象是喃喃自语又象是对着秦风沉声说:“七十年了,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这种语气由一个五岁孩子稚嫩的童音中发出来实在是一件怪诞已极的事,但秦风从中却没听出有一丝的戏谑,反而觉得这声音是如此的苍老与凄凉。
默默盘膝坐在床上,他用一双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黑猫那缎子一般光亮的皮毛,目光中竟充满了迷离与沧桑,他接着说:“七十年前,在柳庄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当时柳庄周围的土地十之八九全属于这个姓安的财主,他们家骡马成群,佣人不说,光庄丁就有数十,这也难怪,当时兵荒马乱的,匪盗成灾,有钱人家如果没有保家护院的,早就被胡子一抢而空了。
安家人丁兴旺,他们的这份殷实的家业是经过几代人打拼才挣来的,当时主事的是安家四兄弟中的老三,人称安三爷。安三爷不但为人精明,而且慷慨仗义,还使得一手好枪法,据说与不少山头的瓢把子都有来往,因此也很少有胡子搔扰过他们家,偶尔几次那也是外地的流寇毛贼做些不痛不痒的小手脚,通常是轻而易举地就被安三爷给打发了。因此安家在那动荡的年代,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后来解放战争暴发了,安三爷既然是个精明人,他就看明白了当时的形式,他认为将来还是共产党的天下,于是就散尽家财,大力支持解放事业,并且还让自己的大儿子安稼文参加了解放军。
这个安稼文虽然名字中有个文字,其实一点儿也不文,他从小就跟他爹学了弹不虚发的神枪法,平时就喜欢舞刀弄枪,对于文房四宝之类根本就没什么兴趣,他一听说爹让自己上战场,真刀实枪地与人干,自然是乐得同意了。由于他枪法奇准,又做战勇敢,很快就在部队中干出了样子,到解放后已经做到营长了。
也正因为安稼文的战功卓越,在分田分地时安家大院破例地被允许保留一处最考究的院落,那是安家最初发家时盖的一座四合院的大瓦房,在门前有座很气派的门楼,门口还有两座石狮子,当然,那两个石狮子是无论如何不能再蹲在门口了,它们被拉到了新建的公园里。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文革时期,安家那座院落也几经易手,早已不知姓什么了。安稼文也有了妻儿,他们这家人成了安家唯一的香火,其余的几支早就不知搬到哪里,断了信息几十年了。在那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中,不知什么人揭出了安三爷的老底,于是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就成了被斗争的对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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