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相聚(第1页)

本来约定的崔府家宴,因崔刺史临时有事而取消,倒也正合崔卓之意。依崔卓所想,毕竟崔贺尧身为袁州刺史,一州之长,而他不过是白衣之身,即便崔刺史为博得礼贤下士的好名声,即便本是同姓,初次见面便以家宴宴请,还是于礼不合,也显得有些唐突。

崔卓返回菡萏苑,看到一切都安置得如此妥当,也是感觉崔刺史待他过厚,心中不安,竟是提出要搬到外面,被崔越劝住。崔越向崔卓讲明厉害关系,崔卓沉思许久,才叹息说道:“盛情难却,只有拼死回报而已!”

此话倒是出乎崔越和崔向的意外,二人对视一眼,都未料到崔卓肯放下架子,不怕担下他最为深恶痛绝的奉迎权贵的恶名。

随后崔卓的一句话又令崔向感慨万千:“若依我脾气,说什么也要搬走,无功不受禄。只是若是真要搬出,让崔刺史心生不喜,向儿上崔氏学堂一事怕是有变……为了向儿学业,担些恶名又有何妨!”

崔卓迂是迂了一点,不知变通也过于固执,不过他内心深处望子成龙之心却始终未变,也正是因为先是听闻崔向在县学以诗书扬名,又亲眼目睹他在崔刺史面前从容不迫,出口成章,崔卓眼见崔向学业有望,又听崔刺史亲口许下进入崔氏学堂,他再是自命清高,也不敢拿崔向的前途换取自己的清名。

看到崔卓脸上既委屈又倔强的表情,崔向心中既感动又哭笑不得。父亲认为居住于菡萏苑中是权宜之计,是被迫无奈,承情崔刺史太多,不好回报,同时他心中又认定为了他又不得不为之,虽说父爱拳拳,但他还是不喜欢父亲自相矛盾的想法,纯属自我折磨。住便住了,或许在崔刺史眼中,一个菡萏苑不算什么,只要是他欣赏的宾客都可以入府而住。或许他确实另有用意,安心等他开口便是,到时尽力而为,能还多少就还上多少,总之尽心即可。

崔向想归想,却是不说出口。崔越这次也识趣许多,闭口不再谈论此事,而是将崔向大加夸奖了一通,说崔向不但才学大有长进,与人交往也是进退有度,言谈得体,犹如脱胎换骨一般。

脱胎换骨倒是没有,换了一个人倒是真的。崔向后世从小到大没少被人夸奖,久而久之养成习惯,只要一有人夸,他就一脸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的神情,似笑非笑却又有些羞赧地低头不语——实验证明,千年以来,人们对于虚心内敛的人都有莫名的好感,即便是亲如父子,也是如此。

所以崔卓见崔向丝毫没有脸露得意之色,而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中大慰,再想到崔向前景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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