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鳞在那边心情愉快地享受鸳鸯浴,晋王紧随着郑太师进了一处偏厅后,气氛便一直很凝重。
“那个便是连王爷也觉得棘手的蓟县伯?此人确实不简单,老夫也看他不透。”待得坐定,下人奉了茶,郑亨屏退左右,对晋王正色道,“可你为何要带他上京?此去,总有一方凶多吉少。唉,难道……时局已糜烂到这等境地,逼得王爷出此险招?”
晋王苦笑道:“要论时局,太师想必更清楚些。照现在这样下去,五年之后便是太祖复生也难以挽狂澜于既倒。十年之内,内寇外敌,大夏必亡于其中一方。”
郑太师呆了半晌,长叹一声:“有几个故旧门生的来信也是这个意思,可老夫总是抱着些侥幸。没想到连王爷都这么说了。可是谁能担保那个人不会趁火打劫?此子顾盼间已颇有气度,志向非小,绝非池中之物,更不甘久居人下。有王爷在,多半还能压得住他。换了其他人……这可有些为难。”
晋王仍是苦笑:“太师抬举了。这世上大概已没人能压得住他的龙抬头之势。一飞冲天也只是早晚的事。”
“这话也未免耸人听闻。难道我大夏幅员万里,还真就不能收拾一个小小的豪强?”
“他哪儿是什么豪强啊!”晋王摇着头道,“太师有所不知,他在漠北称汗后一路大捷,打得群雄束手,蛮胡夷狄纷纷来投。他屠灭苏合在辽东的三十万人只用了五万大军,此时麾下已有十万之众。这人如果铁了心要挥师南下,神仙都挡不住。更何况那些士卒都是胡人,没了他的约束,绝不会顾惜大夏百姓。”
“这便是他要挟的本钱?”郑太师的情报网以朝中居多,对于辽东战局只知道个大概,没想到其中隐情如此曲折。不知不觉间,脸上也带了和晋王一样的苦笑:
“果然好手段!他的那些要求显然也费了心思。王爷若是回绝,只怕文武百官都会吵翻天。朝中一乱,就没空去管他,甚至可能有人做出引狼入室的勾当。无论那种结果总是他得利。”
“太师一语中的!如此丰厚的条件实在难以割舍。大夏现在最缺钱粮,其次是兵马。后者还可缓上一缓,但因为缺衣少食,民间已是烽烟四起,形势危在旦夕。所谓饮鸩止渴,只要能解得燃眉之急,便明知是毒药也得喝下去。”
“王爷是当真相信他能扭转乾坤?”
“唔……此人颇有巧思,眼光独到,于治国并非一窍不通。既然他暂时不想取而代之,便由他在渤海姑且一试,说不定能帮着大夏中兴也未可知。现在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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