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是探花郎,怎还会想起我这个糟糠妻。」
我站在病床边,婆婆已经气息微弱。
她拉着我的手,劝我上京去找纪令安,却被我拒绝。
婆婆愧疚地望着我,终是不甘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1
我穿着孝衣,跪坐在灵堂前烧纸的时候,纪令安回来了。
他穿着锦袍,面如美玉。
和这个破旧的屋子,和满身粗鄙的我,已然格格不入。
纪令安面带悲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盈着湿意。
我无动于衷,继续往盆里放着纸钱。
纪令安像是才看到我:「晚娘,母亲病重,你为何不告知于我!」
你看看,他还挺理直气壮。
自他三年前上京,我经常往镇上去,花钱找人帮忙写信。
一共三百九十七封信。
写家中琐事。
写母亲现状。
问他过得可好,可受苦。
结果都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后来有从京都回乡之人告诉我,纪令安考中了探花郎。
面见圣颜,何等的风光。
怪不得啊!
他和我,已经是云泥之别了。
自那天起,我便不再写信了。
我低着头,不想在婆婆灵前与他争辩,语气淡淡地说:
「你如今回来就好,婆婆也走得如愿了。」
「如愿?」纪令安看我的眼神带着嫌恶,「晚娘,我都没见上娘最后一面!」
「你怎么能这样云淡风轻的,说出如愿二字!」
「那我怎么说?」我抬头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男人——我的夫君。
「夫君,你告诉我,你想要听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当时我是什么表情,只记得纪令安有些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他痛心疾首地说道:「晚娘,你变了。」
2
我变了吗?
好像是的。
我是纪令安的母亲为他买来的童养媳。
从小我就知道,我这一生,是为了纪令安而活。
纪令安少时就聪慧勤奋。
学院的夫子说,他以后一定能高中。
婆婆喜不自胜,更不舍得纪令安吃半分的苦。
吃穿用度,都要给他最好的。
纪令安只需专心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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