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呼延灼和指挥战斗的梁中书都是皇帝封赏的重点，此外还有大名府兵马都监李成和闻达也都因此战获得了不少的奖赏，并没有人有什么意见，可是轮到议论李南的战功之时，却有人站了出来。

“臣闻此人的官职来历不明，他所率的勇武军战力惊人，而不久前又有传闻说勇武军四营大小将官都离奇身死，这桩桩件件都与此人有关，所以臣不认为该对其封赏，反倒该将其招来东京细细严查。”

见到此人出班奏事，最先脸上变色的不是宰相王黼和他这一派系的官员，而是蔡京的人。

此人名叫张书夜，字嵇仲，开封人，侍中张耆曾孙。

张书夜虽然是个文官，可是自小就喜欢研读兵法，长大后以父荫被任命为兰州录事参军。

说起来张书夜的仕途颇为顺利，原本倒是有大好的前程，可惜他从弟张克公弹劾蔡京，以至于这兄弟俩都被蔡京恨上，官路上也多了很多的波折。

此番张书夜出来直言不讳，也的确戳中了李南的那些软肋上。

李南能否得到军功封赏，这对于王黼来说只是小事，可是这代表的意义不同，他不可能任由一个小小的给事中来抨击自己。

因此宰相王黼怒视了一眼张书夜，开口说道：“官家万万不可听信此人言语，朝廷文武官员的任职和升迁等事务都经过吏部和兵部考核。

如今张书夜说此人官职来历不明，那臣倒是想知道他可有证据，若是空口无凭的话，这就实在是有些诬陷之嫌了。”

王黼卖官的时候很是谨慎，都要做出完整的官员履历和升迁文书，这就牵涉到了吏部和兵部，以及门下、中书、尚书三省，也就是说张书夜攻击的范围极广，任谁都不会认下此事。

殿中那些吏部、兵部和三省的官员，此时也是同仇敌忾，纷纷指责张书夜信口雌黄，凭空污人清白。

王黼的话音刚落，不等张书夜辩白，又有一人出班，指着张书夜质问道：

“勇武军四营将官之死的缘由，前几日已经有郓州知府报到了京中，证明他们都是遭了附近梁山贼匪的埋伏后遇难。

张大人，敢问是郓州知府送来的文书为真呢，还是你的传闻为真？”

这出来指责张书夜的人乃是蔡绦，他就是蔡京的第四子。

如果是另一个人对李南有所怀疑，那多半也就只有宰相王黼的人会出来辩解，可是张书夜在朝中的敌人可是蔡京，所以这些蔡系的官员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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