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面带笑意的说道：“听闻你原本乃是女真人，年轻的时候来到大宋做人参生意，几十年间在此创建了现在的曾头市，引得南北商队齐聚，不知道我可有说错？”

曾弄的身份算不得什么秘密，有很多人都知道这些，所以他也并未否认，点头应道：“我的确是从北地而来的女真人，当年也是因为辽人对待女真极为苛刻，实在活不下去了这才冒险来到大宋做些人参买卖。”

李南也听说过辽国对待女真一族的狠辣手段，否则也不会逼得女真人起兵造反。

既然曾弄坦言自己的女真身份，那李南也直接问道：“如今辽国和金国大战，大宋估计不久后也会参战，那你认为自己更倾向于哪国获胜呢？”

这个问题就有些不好回答了，因为曾弄是女真人，他现可以算是金国人，身家性命却都在这大宋境内，还跟辽国做买卖，而现在三国之战即将开始，因此曾家父子的身份的确有些复杂了。

“唉！”其实就算李南不问，远比普通大宋人更了解目前局势的曾弄，当即重重的叹了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

“我虽出自女真，却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女真人，何况女真族也以部落划分，并不是别人认为的亲如一家。

再说我曾家不是黑水一族，在金国的完颜皇族看来，也跟外族之人无异。

辽人一向视我女真人为猪狗，族中也有不少人惨死在辽人之手，我对辽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感。

相比金辽来说，我对大宋更有感情，曾头市也是我多年心血和家园所在，说起来我应该算作是宋人，自然也希望大宋能更好。”

“呵呵呵……”

曾弄的这番话看起来发自肺腑，不过李南却只是笑了笑。

虽然曾弄表演的很不错，可惜他说的话，李南是一句都不信，因为他早就看出了此人的本质。

曾头市是曾家父子创建的黑市，来到这里贩售货物的可不止有南北的商队，还有大量的马贼和强盗来此销赃，而曾家养了五七千的兵马也不是摆设。

独龙岗三庄就是类似于曾家的地方豪强，扈太公、祝朝奉和李应也是土生土长的宋人，但他们都不在乎大宋朝廷，否则也不会做起了私盐买卖，那就更不要说本是金人的曾弄了。

家国，家国，在这些人眼中家在前，而国在后，他们实际最在乎的就是自己和家族的生死存亡和利益。

如今就是因为李南在这里，曾弄才会如此说，如果此时他的座上宾换做辽人或者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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