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位于风波湖上办公大楼的顶层，在夜里依旧亮着灯。

偌大的办公室里，两位老校长的画像还挂在墙上，他们的衣帽架、烟灰缸、茶具、熏香也都还摆在原位，仿佛它们的主人从未离开。

如今书桌后头却已换了人，雨见一身广寒色长袍、银发高高挽起，坐在校长椅上，手中翻阅着西蒙教士刚刚送过来的证词，桌上一壶刚刚泡好的雨花茶散发着沁人的芳香。

李众卿俯首于一旁，为他老师倒了一盏茶，恭恭敬敬递过去。

雨见拿起茶盏：“情况怎样？”

“他在房子周围五百米都下了禁制，我们的人无法靠近，所以……”李众卿摇摇头，“不知他是否满意，虽然那已经是S区最大的一套房子了……”

“他不是拘于身外之物的人。”雨见微微抿了一口茶，这是开春之前雨花茶的最后一份新芽，云白雄早上刚刚孝敬给他的，“继续盯着他。”雨见说，“若他有什么需求，也都满足他。”

“他确实提过一个事。”李众卿道，“他说他给每个年级，一周只开一堂课，别的让我们自己解决……”

“依他便是。”

“其他年级还好说，当年招的人数本就很少，可今年，一年级新生足有六百人。”李众卿一想到这事就头疼，“虽说往年也有大贤者来举办公开课、全校学生共同听课的前例，但这元素分析学不同其他课程，乃是学生考阶的重中之重，六百人同上一课，教学效果难免差强人意，而且，他此番受辱，未必会真心授课，说不定还会借着上课散布他的‘邪教思想’，这六百新生没准哪天都跟着他跑到瀚海故土唱歌去了……”

雨见看了这个爱徒一眼：“你也认为那是‘邪教思想’？”

“我……我……”李众卿顿时支支吾吾，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说是吧，他又清楚记得雨师当年可是非常推崇那位瀚海领主，若不是有一个风雨城要管，说不定雨师自己都要跟着南波万跑去瀚海故土唱歌去了；说不是吧，又分明是胳膊往外拐……

“他没你想的那般小气。”雨见叹了一声，“何况他如今已不同当年。”

听到这话，李众卿的眼中有了异色，压低声音道：“雨师您是指杜丰跟我们说的那事？”

雨见看着琉璃茶盏中的浮浮沉沉的碧绿新叶，对此并不发表意见。

“可我今天观察了他很久，不像是重伤未愈的样子啊。”李众卿皱眉，“这杜丰会不会不靠谱？当年给您大时空术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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