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榨季”期间,常健被安排带一个犯人装车组。场部免去荣海六大队政治教导员的职务后、同样将其调到糖厂来,他起初也被“照顾性”安排到直属中队带另一个犯人装车组。两个“老教导员”很受人关注。
常健参加工作不久,就在场部禁闭室做看守员,与“反改造分子”打过交道;在“管教科”工作期间,劳教、犯人经常一帮十几个、一帮二十几个的押来、押去;到九大队当教导员后,除了经常要直接对几百个犯人训话,也有顶岗带几十个犯人干活的情况;他与改造对象接触够多了,装车组那十多个算什么?
在一个时期,劳改队的犯人组长要给带班干部备烟、备茶,已经成为“潜规则”了,不然就当不上、或者当不长。常健知道:那些“改造积极分子”也真不容易,他们又没有生财之道,只能伸手跟家里要,或是向其他犯人搜刮,类似于权钱交易,跟腐败分子买官卖官差不多。荣海及很多人习以为常。常健不抽烟、不喝茶,对“潜规则”也很反感,管不了别人,却能控制自己。
常健接管“第二装车组”时,明确地告诉犯人组长不用备烟、备茶,因为他没有烟瘾、茶瘾;作为组长主要是抓好全组的生产质量和进度,有空就协助干部搞好防逃工作,不必花费其他心思。这样,这个组长比原来、比其他组长的“负担”就轻得多,对常健也很信服,没有理由不好好干。
开始,常健和荣海还有点隔亥,据说荣海是因为“又犯错误”被撤职;他们分别所带的两个装车组主要是为仓库服务、与糖包打交道,例如装车、卸车、移库等等。荣海有时摆一点老资格,常健则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所以两个人经常互相较量,用犯人做“比赛”的器具,各自分别指挥两个组的犯人开展劳动竞赛;由于常健比较用心且讲究方法,基本上是他所带的装车组赢多。
有一天,荣海主动与常健拉近乎,他说:“钱政原来牛得很,出入都是专车,而且不象别的领导喜欢坐副驾驶位、让其他人坐后排;他一人就霸占一辆车,不让司机载其他人。由于他猫在车后排,别人招手不停车、只能迁怒于司机。现在我经常看见他在路边拦各队犯人开的手扶拖拉机坐,反差真大!”
“他不是挂个企业管理科的副科长吗?不至于那么寒酸吧!”
“副科长算什么?场部不给他房、不是还得住糖厂嘛!他又不会骑自行车,十来公里的路程,如果来回走路上、下班才更寒酸。”
“当官一阵子,做人一辈子。这可是一个教训。”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