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赶着牲口,三哥的速度倒也不慢,临近天擦黑的时候,三哥返转回来了。
当着霍思云的面,三哥把兜里的钱都掏了出来,借着医院走廊里的灯光,两个人低下头开始数钱。
一百元的大张很少,大多数都是十块、二十的,五元、两元的最多,还有毛票。三哥告诉霍思云,他回家一说,每家多多少少都拿了一些。可是,现在是春上,买种子,买化肥,哪一样都需要钱。
霍思云自然知道村里人都不富裕,能掏出来的钱不多,但是看着手里花花绿绿的钞票,还是感动的一塌糊涂的:“三哥,村里谁给多少你都记下个数字,我以后还。”
“先别说这些了,给二大看病要紧。”
三哥手上没写,心里有笔账,谁家出多少它都记着,等闲了给思云写哈个条条字,还不还的也好记个人情。
到底是庄户人家,身体皮实着呢,挂了几瓶盐水,霍春明的烧就退了。他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睁开眼,霍春明知道自己竟然住在医院的病床上,腾的一下子就赤脚跳了下来:“哎呀,思云,你个瓜女子,这医院是咱们这种人家睡觉的地方吗?走,走,赶紧往屋里走!”
霍思云眼看着父亲倔强地就要去拔手上的针头,大惊失色,好说歹说地将父亲摁回病床上,故意板着脸说:“大,你再不要任性了,这药水水的钱我已经交了,你要是不输完,钱可就浪费了!”
听女儿这么一说,霍春明看向那个透明液体瓶子的眼神立马变了,就像看着一堆人民币,频频点头:“既然交钱了,就输完算逑,横竖不能浪费。”
蓦地,又赶紧叮嘱霍思云:“思云,咱们今黑里就出院,这病床不是咱们这样的人家住的。”
“出不出院,不是您说了算,那得听大夫的。”
“哎呦,我的瓜女子,人家大夫巴不得你多住几日,多掏些钱咧!”
霍春明指着女儿,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这几天多亏了三哥一天一趟往医院跑,帮忙照顾着,晚上三哥来的时候,霍春明已经穿的整整齐齐,东西都收拾好坐在那里单等着他了。
“咋?二大,你这么快就好了?”
听到本家侄子这么问,霍春明站起身来,一瘸一拐走了两步,还转了个圈:“好了,彻底好了。”
霍思云无奈地说:“我大怕花钱,执意要今晚回去。”
霍春明眼睛一瞪:“咋是怕花钱咧?我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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