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早就看出来了,虽然能拽上两三句文,但是对于文人圈的事,张无忌那就是个“棒槌”,他转脸对李善长说道:“李兄勿怪,主公应该只是不懂,才将说书卖唱之流也当作了文人。”
胡惟庸拱手对张无忌说道:“主公,小生的猜测可对?”
张无忌问道:“说书的怎么了?怎么和卖唱的又扯到一起去了?”
胡惟庸便将“说书”这种艺术形式的发展过程娓娓道来。
唐代佛教兴盛,为求经书通俗,产生了“俗讲”,将佛经改为“俗文”,依韵编排,以期家喻户晓,化导大众。在此之前,正统的讲经只在讲前唱歌,讲后散席唱歌,中间不唱歌;到了“俗讲”演唱增多,于是“道”场变成了“歌”场,随后和尚讲唱与伶人演艺的差别越来越小。
唐代僧众的说唱,后来又演变为民间说唱艺术,内容也由讲经演变为讲史,专讲故事,不背经,于是讲话艺术逐渐走向娱乐一路。
最初,说唱艺术只服务于宫廷和官宦家庭,当时的听书者以不识字的家庭妇女为多,这个时候的听书尚属“高雅休闲”,还没有完全走向市井。
宋代以后,随着商业繁荣,为说书人提供的“书场”——勾栏和瓦肆出现了,说书逐渐成为谋生职业。由于印刷业的逐渐发达,出现了大量的说书人的手稿印刷品——话本,并影响了文人的小说创作。
说书商业化后,说书人地位也下降,其职业逐渐为世人鄙视,几于优伶相等。就连小说传奇,也被摈弃于文学之林,而敷衍小说之评话,除供茶余酒后消遣外,更为士大夫所不齿。
胡惟庸当然没有说得如此客观中立,而是带着种种咬牙切齿地鄙视。
读书人鄙视说书人,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商业化”。早期先秦时期的儒家是不太贬低商人的,基本上一视同仁,孔子的学生子贡就是个商人,但是后来宋朝以朱熹为主创立的“理学”就开始贬低、鄙视商人、商业。如果把原因归于朱熹,进而对朱熹进行个人批判是非常不妥的。
有人说,提倡“存天理、灭人欲”朱熹曾诱奸尼姑及儿媳的,是个个人品行十分败坏的坏蛋,这纯属于人身攻击。诱奸尼姑及儿媳其实只是南宋宁宗庆元二年十二月(公元1196年),监察御史沈继祖弹劾朱熹的十大罪状之一,其他还有“不敬于君”、“不忠于国”、“玩侮朝廷”、“为害风教”、“私故人财”等等。这其实是一起政治事件,即历史上著名的“庆元党案”:
宋宁宗时,外戚韩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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