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痴情女愿献一片心(第1页)

十病九痛,龚宫的肉体虽然不红不痒,不疼不肿,但相思之苦折磨起来却更难以承受。失恋像个鬼胎,很快把一个大方开朗,精神饱满的女孩变成为失魂落魄,无病呻吟的怨妇。她整天身似浮云心如飞絮,呆头呆脑没精打采,回家后倒在床上嗜睡。龚毕运自老婆去世后,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当了老子又当娘。如今女儿整天魂不守舍,唉声叹气,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惴惴不安敲开房门,“伢子,快起床收拾一下,等会舅妈来给你介绍对象。那男孩靠近镇上,是个铁匠,长得高高大大,家里同样有暗楼。”

妙药难治相思病,好话难劝糊涂虫,龚宫抱紧绣花枕头,昏昏沉沉,不予理睬。见父亲默立不动,她翻了个身,乜眼含糊不清地说:“我谁也不见,谁也不嫁.!”

龚毕运旁敲侧击,苦口婆心地开导她,“爸爸是过来人,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儿女情长的事没少见。听老爸实在话,别往死胡同里钻,胭脂马好看不好骑,剃头挑子一头热,修不成正果,没有回头路的。不是自己的男人何必去爱,像剥洋葱皮,你剥一层要流一次眼泪,剥一层要流一次眼泪,剥完了皮得到的还是个空心。”

悲苦、惆怅、怨恨,像散兵游勇聚集,龚宫两眼结满红丝,骤然坐起,拦腰斩断父亲的话,“就你事多,就你神精质,要不跟着去长沙,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过不了河赖衣服大,怎么能怪我呢?我一没有嫌人家穷,二没有嫌他年龄大,三没有嫌他结婚有了孩子。我百分之百颂扬,千分之千佩服,我有什么过错?”龚毕运摊开阔大的双手,眉头皱得像晒干了的生姜,“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到了这个程度你自己该好好反省啊。”

“我不出嫁了,就在家里!”龚宫痛得没有解药,右手捂住脸,让泪水从指缝里汨汨流出。

“有道是心病还得心药医,你有本事你招郎,只要人家肯来,我举双手欢迎。”龚毕运虽然半懵半懂欠成熟,也觉得自己的话过于露骨,太不妥当,这哪像六十岁的人在教育女儿?他急得连拍大腿,鸣冤叫屈,“死婆子,你见了阎王享清福,一了百了,扔下个不争气的女儿,我怎么该是这个命呀……”

下弦月刚刚隐去,大地一片混沌,万物没了灵性,只有猫头鹰瞪着一双雪亮的眼睛,时刻准备捕捉出没的虫子。林场幽静的小路上,牛成、龚宫缓步而行,偶偶私语,互诉衷肠。

“你知道吗,前天有两位老人夸我长得和我姑妈年轻时一样,好羡慕的,听起来还真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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