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砖制好了,接下来翻晒、搬运。待到七月底,檩子、椽皮、瓦条、各种物料均已买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新厨房依正屋而建,开一耳门贯通,简陋、窄小、寒碜,檩条弯弯曲曲,次级瓦凸凹不平,瓦缝里瞄得见星星。但终归扩大了住房面积,笑兰咧嘴笑了。
深秋不约而至,屋后两颗高大的枣子树,果实累累,红彤彤金灿灿一片,几只麻雀在树冠上跳跃,叽叽喳喳,尽享美味。两人提了篮子,拿着竹竿来到树下。牛成绾袖扎褂,攀爬两次未能上去。“你哪是吃菜的虫,让我来。”笑兰推开他,抱着满是皱纹的树干,猴子一般如履平地,蹬蹬蹬几下上了树杈。枣子肥硕,成熟得列开一道道口子,青香四溢,鲜艳无比,令人垂涎三尺。伊人丰满,出落得水灵灵的,让人心旌摇曳。牛成仰头观望,平常视角看不到的部位,此刻隐隐约约显露出来,他看得那么投入,那么快活。笑兰发现了,竹竿乱扫,枣子如冰雹落下,砸得牛成嗷嗷直叫,抱头鼠窜。两人一个在树上得意,一个树下奸笑。
享受了收获的喜悦,接着开始摞草垛。牛成立于草垛上,将笑兰用铁叉递上来的一捆捆稻草摞好。待到两米多高,垛歪了,牛成脚一跐,搂着稻草摔了个仰八叉,两人开怀大笑。笑兰自告奋勇,“你干得了什么?一张嘴巴还行,哄小学生还行,夜里干那事儿还行。”彼此交换了角色,牛成欣赏她男人的个性,觉得她像代父从军,征战疆场的花木兰,这样正好弥补了自己对农活一窍不通的缺陷。他乐于给她当副手,听从她的指挥,时而递一捆大一点的,时而找一捆小一点的。不一会儿摞了三米多高,笑兰立于颤悠悠的草垛上似乎与泰山齐高,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还是我行吧?”
牛成对着草垛左观右瞧,一副正人君子的派头,“俗话说递草的为师傅,要不是我适时指点东边高了,西边低了,南面出一点,北面收一点,你哪来这种水平?军功章上有你的贡献,更多的是我的功劳。”笑兰理好了顶尖,催促他,“你就会吹,纸上谈兵,轮到自己百事不成,快靠梯子让我下来!”牛成往草垛边一站,忽悠道:“这点高度还用得着楼梯,往我肩上滑,保证冇事。”笑兰蹲着身子,看了看下面,没有胆量,“我摔断了腿,你养我一世?”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放心,断臂瘸脚我保证不离不弃。”牛成说完伸双手一副托起的状态。笑兰仰着身子,双臂大张,眼晴一闭,壮起胆子往下滑,垛尖也跟着翻落下来。两人埋在草堆下咯咯大笑,牛成趁机又揩了一把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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