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牛成执笔代言 龚毕运满面春风(第1页)

牛成大致通晓了龚家的情况,熬上两个夜工,洋洋洒洒写满了五页材料纸。按照古训和苏老的写作风格,莫聊国事,莫论人非;一不谈意识形态,二不抨击时政,三不评论过去的运动;只讲大好形势,只讲旧貌变新颜,只讲亲人们的状况和思念。四个多星期后便收到了苏伟台的第二封来信,两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感慨万千,多次夜不能寐,曾经的谣言变成了现实,曾经想像的痛苦是那么浅肤,大难过去,如今更加感受到血浓于水,骨肉相连的亲情。龚家是无辜的,龚家为他们付出得太多。为了给心灵一份藉慰,也算是一种补偿,他们随即汇来两万元,嘱咐龚毕运先还清做房所欠之债,然后设法给龚勤治病,差钱再由他们解决……

就这样,牛成同那位远在天边,素不相识的老人保持着两个多月往来一封信。苏伟台不愧为老牌大学生,任职过县府官员,一手繁体字颇有王曦之的风格,既融入了儒家的坚毅果敢和进取,也蕴藏了老庄的虚淡散远和宁静,隽永秀丽,字字珠玑,活生生的一个现代书法家;文字功底也不逊色,每封信都是长篇大论,行云流水,博学多才,寓意深刻,谴字造句十分贴切,比喻夸张犹为形象,连标点符号也不马虎。牛成从中领略到汉语文字的丰赡和粹美,佩服得五体投地,每次都尽心尽力,写上三四千字,尽可能解答他提出的问题,尽可能告之家乡新的变化,顺便也夹杂着自己的感想和困惑。时间长了,彼此谈古论今,八卦奇闻,畅所欲言,慢慢变成了忘年之交。鸿雁传书,每次来信先由龚宫和牛成分享,她一知半解后读给老爸听。每阅一次信她就发一次幸福的牢骚,“这些老人吃多了没事做,本来蘇偉臺三个字才十几笔,他偏要写成几十笔,我看见了就烦躁,简直是浪费时间!”

牛成饱览佳丽风彩,眉飞色舞地点拨她,“山是一步一步蹬上来的,船是一撸一撸摇出去的,时间久了自然耳熟能详。你写信过去并不一定用繁体字,问题是要逐渐掌握,知己知彼才好交流。”

“我写什么?一封信写不到几百个字,哪有这些话哆里巴嗦?”龚宫像朝阳下的露珠,剔透自然。

“怎么没东西写,人是最重感情的,你看这句‘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多精彩浪漫,一语道出远方亲人的思念,后面还有两句没有表达出来,你知道吗?”

龚宫从信上收起目光,渺茫端详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大哥哥,我这种水平哪里知道。”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首诗是李商隐寄赠给远在他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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