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知道了事件的来龙去脉,竟然忘记了病人要去打针吃药,跟着焦急不安,“你冒充笑兰只瞒得了一时,没有她的身份证终究过不了关的。”
“我就说身份证丢了,这一补办又要大半年,走一步杵一棍,往后再看着想办法呀。”
牛成感到不妥,忧心忡忡地说:“笑兰已经结扎,你只是上了环,检查起来不露马脚?”
舒银花仍不甘心,寻思道:“这里远得很,别人怎么知道兰姐结扎了,我称有病不能结扎,不就蒙混过关啦?”
“现在全国都联网了,只要报地址姓名,计生部门对你的情况了如指掌,哪里瞒得住。”
舒银花没了辙,用手捶他,“就怪你呀,只跟人家睡,老是不答应生,要是有个孩子,结扎就结扎吧。”
牛成同样六神无主,坐在床沿上安慰她,“你不是说走一步杵一棍嘛,他们一般天黑时来清查,你注意着避一避就行了,过了这阵风再想办法。”舒银花毫无底气,一筹莫展的盯住他,“这长年累月,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牛成无可奈何,平时看见陈工狡兔三窟,携手情人谈笑风生,潇洒自如,轮到自己却提心吊胆,过着耗子般的生活,真不是个滋味!看来男人带着姘头卿卿我我,逍遥自在,只是做作罢了,人唯有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才能真正坦坦荡荡,半夜敲门心不惊。
舒银花喝过牛成熬的生姜水,烧很快退了下来,可嗓子却哑了,身子像拨掉根的树,严重缺水,蔫蔫的哪还顾得上卖袜子,整天躺在床上步不出户。夜幕降临,她感到长期藏身出租屋里不见得安全,万一那帮人找房东开了门岂不是大麦地里捉乌龟——逮个正着?她支撑着起了床,衬衫、秋衫、羊毛衫,再套上羽绒服,把自己装扮成棉花包,然后罩顶红纱帽,只露出半个脸蛋,不男不女的模样,出了门就在楼宇间的空坪上散步,淡然若定。
天气阴阴沉沉,空中的悬浮物似雾似雨似阴霾,所有新栽的树,枝枝叉叉,光秃秃的,法国梧桐上剩下的两片黄叶小心翼翼地扇动,狗舌头一般舔着潮润的空气。计生办的三个人果然从桔黄色的路灯下碎步而来,舒银花胆战心惊,不敢踱留,又往有人的地方去。公话店老板犯傻着,一副姜太公钓鱼的清高姿态,听到有人要买瓜子,抬头瞅了眼认出舒银花,哈哈大笑,“今天怎么穿得像包袱?”
“昨晚冻感冒了,烧了一夜,口里没点味,老是不想吃饭。”舒银花付了钱开始嗑瓜子,两瓣瓜片整齐地打开,像一片片新鲜的鲩鱼鳞散落在地板上。店老板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