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这鞭炮响，也听到了廖粤时在问。同时，也看到了望湖塔的塔尖，很尖厉，像我父亲那时给病人注射用的针头或者是他给病人做手术时用的刀刀尖，塔尖好像在暴风雨中，向我们这边移动。
“厨房用的厨杂、餐具、餐盘，第一批都不合格，你是酒店的筹备负责人，你在这方面该承担什么责任？”我看了看廖粤时，“你再重复一下，我没有听清楚，你也看到了，我离这个窗玻璃太近，噪音太大。你再重复一下。”还没有等廖粤时重复，文法真却站起来，把窗帘拉上来了，盖住了所有的玻璃窗，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不知道望湖塔尖，在暴风雨中走到哪里了？离我们这里还有多远？它那直冲向云霄的箭头有多长？
“这个问题，我来给大家解答，厨杂用品的招标，是我们集团的江总主持招标的，在集团小镇的江总办公室对面的6号会议室，江总与负责集团小镇5家分厂的供应采购中心的钟文主持的，我负责参加这次会议；餐具、餐盘等是季总的建设事业部的郑经理负责组织的招投标会议确认的。”我看着褐色的窗帘，想起在筹建酒店过程中，郑经理选好的窗帘制造商，让我去那家选择样品、选遮光布的时候，女老板暧昧的眼神、诡秘的笑，我都没有勇气喝她给我端来放在茶几上的茶，我怕那里有药，然后女老板把我放倒。但后来，张世杰做客房窗帘时却把她给换掉了，所以她只做了会议室的窗帘。我突然想起来了，凭什么我要回答给他们这些问题？凭什么？这个是今年上半年的述职报告啊。跑题了，偏题了，谁把我带进了迷宫了。我立即回过神来，大声说：“我这是今年上半年的述职报告，你们不要偏题了。”这个声音足以盖过了，因为拉上窗帘，而开了冷风空调器的会议室里，况且会议室本来就不大，应该全部都能听见。一直在抹额头汗珠子的文法真发言了，“涉及到以前的事情，需要追根求源的，一定要给大家交代个明白，我是业主代表，可以追问以前的事情。”没有等我回话，他面向张九月，脸上已经是满脸汗水了，不是汗珠了，像是刚从外面淋了雨回来。张九月看着他说：“文法真业主代表说得对，既然做了，就不要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不能让大家带着疑问，继续和你一起共事，弄清楚了，大家心里都亮堂堂的，在一起工作也顺心。”这话说下去了，梁总监、廖粤时，老金、李荷，都点头未发声，其他人则没有任何表情。
张九月一看，就追着问了一句：“你们说我说的对吗？”有几个人说，“是的，是的。”那几个人我实在看不清楚脸，因为我的眼前是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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