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名汗系贵族和百余亲兵扈从组成了狩猎队伍,无论老少,个个都像过节一般开心,生龙活虎跃跃欲试。尽数骑马自不必说,还带了多余的马匹以备不时之需。人人背负弯弓,显然骑射是他们突厥男人必备的技能。有一部分扈从配有弯刀或重剑之类的短兵器,另有一部分扈从则手执长矛及套马杆,无一人身着盔甲,也不带旗幡。
整队完毕,即将出发时忽有快马奔至,一信使下马叩拜沙钵略可汗称:“大汗,阿波可汗请您到贝叶湖边去赴宴。”
阿史那摄图原本如今日天气般晴朗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冷冷道:“大逻便不来拜见,却召我去赴宴,他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谁是突厥五汗中的大汗啊?”
他所说的五汗,就是封于土刺河流域的第二可汗阿史那庵逻、领属于都斤山西北的阿波可汗阿史那大逻便、居于乌孙故地的达头可汗阿史那玷厥、统辖草原东部的莫何可汗阿史那处罗侯,还有就是他自己――伊利俱卢设莫贺始波罗可汗,也称沙钵略可汗。其中阿史那庵罗和阿史那大逻便是两个与他曾发生或汗位之争的堂兄弟,庵罗性格懦弱,大逻便生母身份卑贱,虽都是汗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也都败给了摄图。摄图为安其心,也给了他们可汗的封号。达头可汗玷厥则是祖居西突厥的远亲,此时的西突厥虽实质上分治,却仍尊奉位于**的汗庭为最高权力象征。莫何可汗处罗侯则是摄图的亲弟弟,摄图为稳固自身地位对他也加封了汗号。整个突厥各部族公认的五可汗之首,自然还是他阿史那摄图,大可汗。
摄图和大逻便之间的关系是五可汗中最微妙也是最受人关注的,摄图不愿让大逻便的宴请败坏了自己行猎的兴致,冷冷地丢下两个字“不去”,便纵马出了行营。
突厥人有射猎的嗜好,他们在射猎时虽以走兽为主,却对能射落大雕者尤为崇拜,原北齐的“落雕都督”斛律光就是他们深为敬畏的英雄人物。本来此次围猎的目标是那些也追逐水草南下的黄羊,但路上一旦遇到有低空翱翔的雕类,便都会兴致勃勃地一试身手。射雕之所以难,难就难在仰天射箭,没有极大的膂力,根本无法让羽箭飞至高空还具有效杀伤的威力,风向和气流的干扰也远比水平射箭影响大,所以突厥人虽乐此不疲,却总是少有能获得落雕殊荣者。
马队循着黄羊的粪便呼啸着奔上一道黄土梁子,突然所有的人都同时停止了嘴里兴奋的呼喝声,原来他们看到黄土梁子另一边的草坡上,在大约一箭之地的远处,竟有一大群秃鹫正在争食,显然是狼群狩猎后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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