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悬灯结彩的长安城并未入眠,爆竹之声和管弦之乐仍意犹未尽地间或响起。规制中稍显简陋的西阳郡公府也一样不曾入眠,但并不是因为还沉浸在大婚盛典和浓浓年味之中。待酒酣耳热的宇文温跳舞跳累了,终于觉得时辰不早了,该带自己酒醉的娇妻回家了。他找到侍女问暖阁何在时,却被告知尉迟炽繁夫人早已独自回府了。宇文温当时还心想炽繁真不愧是大家闺秀,真是懂事,不影响自己继续参与这颇有面子的皇家婚宴,就独自回家休息了。毕竟新婚燕尔,年轻的宇文温除了像大多数同龄鲜卑贵族子弟一样好酒贪玩外,还是很关爱自己的妻子的,何况还是那么一个仙女般的人儿。他决定赶快回府陪妻子了,御极殿里的酒再好、舞再美,也都不如回家抱着娇妻钻被窝美妙了。
宇文温满心以为娇妻早已香汤沐浴,独个儿趟在暖暖的被窝里等着自己呢,可回到西阳郡公府的他却傻眼了。他在卧房里看到的是全身上下依旧命妇盛装的尉迟炽繁独坐榻前,正在无声饮泣,如梨花带露,令人心碎。宇文温大惊失色,酒立刻醒了一半,忙坐到炽繁身边,伸手抱住她的香肩,问道:“夫人何故如此,出什么事了?”
炽繁一扭身挣脱了宇文温的手,继续用手帕擦拭着如断线珍珠般不断滑落的泪水,青春年幼的俏脸上平添了许多沧桑。宇文温愈发着急了,扳过炽繁的身子,盯着她问:“到底怎么啦?你说话呀!”
最终,在宇文温反复逼问下,炽繁说出了自己在天台暖阁里的遭遇。宇文温感觉犹如五雷轰顶,紧接着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彻骨的冰水中,两眼发黑,几欲窒息。不知呆坐了多久,宇文温终于在炽繁哀怨怒恨交加的眼神中醒过神来,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两眼血红。炽繁见状不由收住了泪,惊恐地看着面目狰狞的丈夫。宇文温突然发狂似的冲到门边,一把摘下了镇宅用的宝剑,踉跄着就夺门而出。
尉迟炽繁被丈夫的举动惊呆了,愕然无措地看着黑洞洞的房门,一阵冷风从门外袭来,她才回过神来,急忙大叫着丈夫的名字追了出去。在通向前院的甬道上,炽繁追上了举止有些癫狂的宇文温,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哭喊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啊?!”
宇文温紧咬的牙关里只挤出了三个字:“杀了他!”此刻的他身上所剩不多的那点鲜卑汉子的血性被彻底激活了,大有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气势。
炽繁不知哪儿来得那么大力气,她死死地抱住了宇文温,让他寸步难移,哭道:“不可啊!你疯了吗?死的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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