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人可以堕落到何种地步(第1页)

二十天后,六月初九,在盛夏刺目的朝阳下,在喧天的鼓乐声中,盛大奢华的巡幸队伍出发了。两架玉辂和后面的金、革、象、木四辂的明黄,被虎贲军的墨黑和旅贲军的黛青间隔衬托着,再配以伞、棍、旗、牌、金瓜、铖、斧、节、扇等皇家仪仗的各色,和无数枪尖矛头的闪烁光芒,长长的队伍便如同一条色泽斑斓的金环蛇,迎着红日,逶迤向东。

行程的安排是途径东京洛阳前往东郡,以巡视洛阳宫和东郡黄河防汛堤堰的建设情况为由。之所以选择这个方向,意在*近洛阳,万一出现意外,便于寻求救援;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宇文赟也不知道的了——方便密召冯小怜。

在我车上的还有个太监打扮的人,其中一个是小末,而另一个却是宇文芳。出行前我认为她不必改扮,就以真实面目出现,可她坚持。理由是万一她父王他们真是行刺的主谋,那就会因为她在车中而放弃行刺。我便叫她扮作宫女,她又说女装长裙拽地,一旦打斗起来十分不便,最后就扮成了个太监。我认为这样对她的形象大有毁损,她却不以为意。

出城之前,大街上跪满了人,宇文赟和我的车辇经过时都山呼万岁。我来到北周后还没有一次机会去看看普通百姓的生活,无数部宫廷剧使我相对而言更陌生古代民间的状况。我掀起窗帘一直向外张望,所能看到的其实还是在宫廷剧里屡见不鲜的场景。看得无聊了,正要放下窗帘,突然看见路边人群中跪着两个女人,一个四十岁上下,一个二十岁出头,打扮得花枝招展,引起我关注的是她们竟然擦脂墨粉、浓妆艳抹。

“哎,姑姑,你看那两个女人怎么敢施用粉黛啊?”我连忙问宇文芳,“父皇不是早就下令天下除了宫中嫔妃、公主、宫女和朝廷命妇,任何女人都不准涂脂抹粉吗?”

“可能人家就是两个命妇嘛。”宇文芳一边说一边凑到车窗边向外看。

“她们的衣着分明不是命妇啊,那么轻薄妖艳。”我说。

宇文芳看清了那两人,摇摇头说不知道她们是什么身份。小末也凑上来看了一眼,立即乐不可支地说:“她们呀,那是得到特许的!“

“特许?为什么?”我和宇文芳异口同声地问。

小末便高采烈地讲了起来,给我们讲了一个不是传奇却比传奇还要离奇的故事。

四十多年前,在安定郡有一个姓胡的名门望族,他的夫人怀孕了。一天,不知哪里来了一个胡僧,衣衫褴褛却有仙风道骨,他路过胡家门口时,停了下来,指着胡家的大门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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