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刺客对阉割的恐惧远胜于对死亡的恐惧,这可能就是那些至刚至阳的英雄豪侠们的死穴了,宁愿掉脑袋也不愿没卵子。其中一个抵受不住阉割的威胁终于招了,但招供的内容却与我们预想的答案相去甚远。
那刺客供称,他们是上开府仪同大将军独孤熊的部众,而独孤熊是齐王宇文宪的死党。独孤熊“伴死”于齐王案,他们行刺就是为了给齐王和独孤熊报仇。
司马泳此前跟我详细讲过齐王之死的经过。去年也就是公元578年的六月一日,武帝宇文邕在长安驾崩。六月二日,宇文赟登基继位,六月二十三日就急不可耐地将武帝安葬在了孝陵,然后他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剪除齐王的行动,有这样文治武功堪比先帝的叔父在,让他寝食难安。当时宇文孝伯是托孤大臣,既然宇文赟以太子身份顺利继位,他当然认为宇文孝伯有拥立之功,所以对其十分信赖。他问宇文孝伯是否愿意帮助自己除掉齐王,并以齐王时任的大司马官衔许给宇文孝伯。宇文孝伯是个高尚正值的君子,不但没有答应,还劝谏宇文赟说:“先帝遗诏,不准滥杀至亲骨肉。齐王是陛下的叔父,功高德茂,社稷重臣。陛下无故加害于他,臣若顺旨曲从,那么臣就是不忠之臣,陛下就是不孝之子了。”宇文赟听了很不痛快,就此疏离宇文孝伯,去和于智、郑译等人密谋。
其间齐王的不少亲信都感觉到齐王大祸将至,纷纷进言,劝齐王废掉宇文赟而自立,都说只要他起来振臂一呼,必然天下景从,以齐王的军政两界的功绩威望与势力,篡位夺权可以说易如反掌。但齐王却犹疑不定,从北周的国家基业角度而言,他应该站出来匡扶社稷,哪怕背上篡逆的骂名。以齐王的胆识,并不会将个人的毁誉视为畏途,但北国初定,新皇的不仁又不为百姓所知,此时发生宫廷政变,恐怕会有大乱的危险,他不能不慎重。为此,他坦诚地相告宇文孝伯,并求教于这位先帝的托孤之臣。
宇文孝伯也如实相告了宇文赟剪除齐王的想法,但他力劝齐王不要发动政变,他会全力阻止宇文赟加害的企图,叔侄和睦、朝廷稳定才是天下之福。因此,齐王放弃了他本可以迈出的正确的一步;因此,齐王没能在明永乐大帝之前树立叔夺侄位开创盛世的榜样;因此,齐王在注定自己悲剧命运的同时注定了北周政权过继给隋朝的国运。
宇文赟先吩咐宇文孝伯前去告诉齐王,想加封齐王为太师、陈王为太傅、代王为太保。齐王却坚辞不受。据司马泳分析,齐王不愿做太师,是因为考虑到太师乃正九命的最高官职,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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