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第1页)

相州,是个地理位置十分微妙的所在。地处中原腹地,在东魏和北齐时名为司州,其治所就是原北齐的京都邺城,北周灭齐后复名为相州。关键在于其正处在洺州之南、齐州之西、潞州之东,而洺州襄国郡、齐州济南郡、潞州上党郡正是赵王、陈王和代王三人的封国之地,相州的治所邺城距襄国郡更是仅有百里之遥。此时任命相州总管,手掌相、卫、黎、毛、洺、贝、赵、冀、瀛、沧等十州诸军事,其中监视威慑封国亲王的意味昭然若揭。虽然济南郡陈王的封国已经撤销,但陈王在那一带的影响力仍有存续,尤其是青州总管尉迟勤还是个让天元帝不能完全放心的人物。素对诸王敬而远之的尉迟迥出任相州总管,兼之身为尉迟勤的叔父,天元帝的一颗心才能放到肚子里去。尉迟迥也正是利用了天元帝这一心态,才成功获得了相州总管一职。

如若老尉迟稍微急功近利一点,奏请去巴蜀出任益州总管,那么天元帝再愚昧也能立即嗅出其中不纯的动机。毕竟巴蜀之地是尉迟迥当年建功立业的所在,尤其是在他克蜀后任大都督、益潼等十八州诸军事、益州刺史期间,赏罚分明、恩威并施、文治武功,将巴蜀以及西南偏远蛮夷之地都经略得日益太平富足,深得民心的同时,门下故吏和倾心归附的当地萧梁旧臣更是广布西南地区。尉迟迥若再次回川出任最高长官,比之以龙归大海也毫不夸张。当年他因母亲长大公主年高多病蒙恩获准返京任职时,巴蜀百姓为了表达对他的景仰和爱戴,自发竖立了许多功德碑,颂扬他的丰功伟绩。由此可见一斑,他在巴蜀之地拥有怎样的感召力。去相州,是为君上解忧,而还益州则涉嫌心怀异望了。

其实天元帝何尝能够洞悉,尉迟迥请旨相州总管不仅看上去冠冕堂皇深体圣心,内里的可怕性比之回川任职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在相州,既可与侄儿尉迟勤联手举事,也可赵王、代王中择一拥立,实在近便,同时远在西南的门生故吏则仍会听其号召遥相呼应。一旦天下有变,老头子其实是已事先将更多胜券握在了手心,仅从地处中原的相州对长安的威胁性来说,益州与之相比就不可同日而语。

在尉迟迥与小皇后马车上的一番对话之后,他对小皇帝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勘破自己的深远用心大感震惊,同时,小皇帝也就正式进入了他设想的各种未来格局之中,且后来居上成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选择。只是今年才八岁的小皇帝真的能当大任成大事吗?拦路密语的一番做作又会不会是他们父子联手的试探呢?尉迟迥还需深思熟虑继续观察相机行事,他就这样带着更为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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