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布莱恩那里出来,我去了趟邮局。我在邮局开了一个专属使馆的信箱。这个不起眼的小邮箱,把我同国内联系在一起,在我心里享有很高的地位。只要有空,我会来邮局,寄信取信,时不时也能收到国内的报纸。有没有来信,有没有报纸,常常能决定我这一天,甚至以后几天心情的好坏。这天我收到了吕淑琴的信,还有几份报纸,心情自然高兴。
我又去渔市买了一条红鱼。
那天晚上,我加餐犒劳自己。我把红鱼红烧,开了一罐午餐肉,倒上一杯鲍尔斯前几天送我的椰子酒。RH国际组织年会的事锋回路转,终于天遂人意。鲍尔斯没有食言,下午让人把照会送到使馆,我立即把信息传回国内。这样的结果当然应该庆祝一下。我本来想请鲍尔斯一起来喝一杯。鲍尔斯说他晚上还有事,来不了。那我就一个人自斟自饮了。
“黄毛黄毛,”我拿起酒杯,对着黄毛说,“来,我们干一杯。”
“这一次实在是不容易,”我喝完一杯,又斟满。“我有难处,没有人可以分担。现在高兴了,想庆祝一下,也没有人来分享。就我一个人,一个人管一个国家。我拿下这一票不容易。我才来吉多多长时间,就要经受这么大的一次考验。现在算是有惊无险,涉险过关。如果拿不下这一票,我得丢多大的人啊。黄毛,我也就跟你说说。我老钟丢不起这个人啊。好了,现在一切终于过去,咱们干一杯。我不仅没有丢人。我还立了一功。”
黄毛立坐在那儿,呆呆地看着我,不出声。
“要是再有点肉就好了,”我对黄毛说,“你说是不是,来一碗红烧肉,连肥带瘦的五花肉那种。吉多这地方猪肉根本买不到。不是他们不吃猪肉,是猪肉十分稀缺。听说他们都是自己家养猪,逢年过节才杀了吃,也只给亲戚朋友分享,不会拿到市场上去卖。来这么长时间了,我连一块红烧肉都吃不到。”
我夹了一块午餐肉给黄毛。黄毛一口把肉叼进嘴里,开心地跑到一边去。
“今天我收到了吕淑琴的信。她说家里一切都好,儿子好,两边的老人好,她自己也好。这我就放心了。祝他们一切都好!”我又喝了口酒,自言自语地说。
外面有月色透过窗户照进来,比屋里昏暗的灯光显得还要亮。我不由得想起李白的诗: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对着月亮,举起了杯子,然后默默地一饮而尽。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黄毛放下嘴里的午餐肉,汪汪叫起来,抬头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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