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船意外失去动力,在海上漂出去很远,等回到吉多贝卡斯码头,已经是深夜。算起来,原本只要四五个小时的航程,我们却在海上整整飘荡了十五六个小时。
从红鱼岛回来,大概是因为在海上受了风寒和惊吓,我发起烧来。吃了退烧药,喝了感冒冲剂,晚上发了点汗,第二天早上起来,感觉好多了。
我到院子里转了一圈。离开才几天,原本井然有序的院子象遭了劫难,杂乱无章。草地和贝壳小径上到处可见零乱的树枝树叶,篱笆墙有几个地方破了洞,菜地里我走前刚搭好的黄瓜架子被掀翻,黄瓜秧苗被连根拨起。可惜了。看来,我不在的几天里吉多岛遭过大风暴袭击。所幸馆址没有受损,我精心竖起的旗杆也完好无损。不过,走之前忘了把旗杆放下来,我还是有点后悔和自责。如果风暴再大点,旗杆就有可能被吹折。
我把国旗升起来。只要我在使馆,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国旗升起来。今天升旗的时候,我又想起了林阿六,还有林阿六留在红鱼岛的后代,心里突然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是对这个地方多了一份责任。这是一种微妙的情感变化。一个人对于一个地方的情感,大概就是这样通过一件件小事建立起来的。外交官也一样。
我没有立即动手整理院子,院子我可以慢慢整理。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我要去接黄毛。这一次去红鱼岛时间长,我把黄毛寄养在布莱恩的“海葡萄”旅馆里。
升完旗,我开车去“海葡萄”旅馆。
黄毛见到我,没等车子停稳,就冲过来,围着车子跑着转了一圈,然后停在我的窗前,眼巴巴地望着我。我刚把车门打开,黄毛忽地跳进车里,后腿站在我的双腿上,前腿趴在我双肩上,伸着舌头舔我的脸。
我抱着黄毛,任由它舔。好几天没有见到黄毛了,还真是想它。
“想我了吧?”我说。
黄毛不理我,还是一个劲地舔来舔去,好像要把这几天的损失都补回来。
“我也想你了,”我说,“所以啊,今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接你。不对,第一件是升国旗,接你是第二件事。”
黄毛不再舔,抬头看着我,呜呜哼了两下,象是听懂了。
“你知道,”我说,“每次出远门,我都担心见不到你。这次也一样,差一点。上次坐飞机去棕榈岛,差一点,这次坐船去红鱼岛,也差一点。坐船坐飞机都差一点。我不知道这是命好还是命不好,应该是命好吧。”
黄毛跳到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