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有一架飞机从海参崴上空飞过,那么机上的驾驶员就会发现,从海参崴外围通往海参崴的道路上,沿途都是伤兵和撤退的俄军队伍以及跟随部队逃难的俄国人。起初是一个一个的,后来就三五成群了,再往前走——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群一群的。人们似乎已经麻木了,尽管不时地有流弹从头顶飞过,不时地有人到下,但是,队伍还是在缓慢的前进着。几辆装满了重伤号的大板车慢悠悠地晃着。拉车的老马都瘦得可怕。瘦削的脊背被鞭子抽得度开肉绽,露出了沾着一点儿皮毛的骨头。马吃力地拖着四轮车,呼哧呼哧地喘着,伏下身子,大汗淋漓的脑袋几乎要擦着地了。有时候,一匹骒马停下来,有气无力地鼓动着深陷的瘦骨嶙峋的肋部,垂下由于瘦弱而显得特大的脑袋。鞭子的抽打又强使它离开原地,于是它先向这边一晃,又向那边一晃,离开原地向前走了。伤兵们抓着车厢三面的木杆,跟车走着。路旁不时可以看到,倒卧在地上的尸体,拆除了炮闩的火炮,扔倒在路旁的机枪车,拖炮、和牵引机枪车的马匹被溃退的士兵用来运送其他的物品。
在市中心的一所具有浓郁俄罗斯风格的房子里,俄国远东特别红旗集团军司令员布留赫尔,站在窗前眺望着海参崴这座远东的海港城市,这是他当年率军队拿下的城市,从那些外国干涉军手里解放的俄罗斯城市,可是现在,这座城市快要和远东的其他城市一样,落入中国人,落入那个彭华的手里。
码头上一队太平洋舰队的水兵们正在整队,粗呢子的海军蓝水兵大衣在寒风中不时地被掀起一角。他们是准备开到外围去接替陆军的防御阵地。水兵,水兵,几乎每次俄罗斯的战争中都能看到水兵的影子,不管是以前的对外战争,还是刚刚结束不久的内战。
想到外战,布留赫尔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就在二十五年前,一场发生在远东的战争至今令他记忆犹新,就在那场战争中,先是俄国海军舰队被消灭,接着是旅顺口的陷落,然后是大批俄国陆军被消灭。
现在自己部队也有很多人当年参加过那场日俄战争,比如说已经到莫斯科去的朱可夫。还有现在在国内和军界大红大紫的布琼尼,都是这场战争中的幸存者。
二十几个水兵正在一艘军舰上拆卸着前主炮,由于一路上的撤退,部队的火炮丢失损毁严重,迫不得已,只好像日俄战争时期驻守旅顺口的俄军那样,拆下海军军舰上的火炮,用来加强火力。
前不久有消息从莫斯科传来,说是布琼尼向斯大林同志申请要来远东地区指挥对彭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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