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别山,沿着帝国驿道迤逦而行,北渡淮河、汝河、颍河,直入开封,旋赴郑州,经荥阳过虎牢,渡洛水,在洛阳休整数日,继续西行,一过潼关,长安已然在望。
这一路上,因骡马负重,雷门商队也不急于赶路,整个队伍缓缓而行,日行不过六十余里,每日皆按站而行,逢驿即宿。
路上倒是比较太平,虽然不时有小股盗匪在驿道左近窥探出没,但都无胆量敢于招惹这三百来人显得‘人多势众’的骡马商队。
一路上与张子墨、公孙龙二人相得甚欢的雷三公子雷瑾,常常向见多识广的张子墨细询江南各地风物民俗,同时又与公孙龙讨教巴蜀的山川险易、城邑乡里、道路关津诸般地势形胜的情况,尤其晚间投宿后更是每每叫上一桌酒食点心,拉上雷刘浜等几个雷霆铁骑的头领,和张子墨、公孙龙聚在一处,秉烛夜谈。
夜谈的话题则谈天论地,无所不包,当然主要围绕天下的山川地理风土人情,江湖武林的名人新秀,帮会门派的势力分布,三教九流的趣闻秘辛以及各人在武道修行上的体会领悟等等话题,雷瑾甚至对那些波斯、大食等异域国度的番胡商人很感兴趣,对波斯武士的异域刀法也是多有请教研讨,若是说到高兴处,几个人还不免手绘笔画,模拟肖形,详尽备至。
此时不耻下问,对不知道的事情穷究深诘,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雷瑾哪里还有丁点传闻中的浪荡做派、顽劣气息呢,倒象足了好学上进、治学严谨的儒生学士,这情形很是让张子墨、公孙龙疑窦暗生——如果雷三公子真的如传闻中所说,以往的生活不是经常厮混于烟花繁盛的金陵、扬州、姑苏、杭州等地的歌台舞榭,就是每每与闾里少年架鹰纵犬荒嬉游乐的话,那么对雷瑾这种顽劣浪荡的行为,最有可能的一种解释就是:这位年纪轻轻的雷三公子以往是在行‘韬光养晦’之计!
问题在于,是什么事情居然逼得身份尊贵的雷瑾要施行‘韬光养晦’之计以保全自身?幼年的雷瑾,无论如何是不会有那么深的城府心计的!又是什么人指点他行这韬晦之计呢?
是他的父亲雷懋?还是他的母亲令狐大夫人或者祖母司徒老太君?
从情理上说,雷瑾的祖母也好,父母双亲也好,都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去暗中指点雷三公子韬光养晦!
但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
当然更不可能是跟随雷瑾西行的那几个贴身侍侯的丫鬟婢女,这几位贴身丫鬟虽然都聪慧过人,不但识文会算,通晓文墨,而且还都身怀颇为高明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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