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治下州县绝无此事!”
一位约莫三十岁的从五品知州,大概是刚才传阅的两份公牍让他憋了话要说,雷瑾话声刚落,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冲口而出,这一下嚷嚷,在静寂肃穆的水堂厅中便特别的刺耳。
在上官面前如此放肆狂悖,其他的高官大员都不由皱起眉头:不知都督大人会如何反应,是勃然大怒呢,还是大度容忍呢?
雷瑾打量了一下那位知州,依稀记得此人乃是地方大族徽州张氏一族族长家的五公子,儒学举人,听说其人平日行事颇有点怪诞,不过能通过幕府严密的考核,在西北幕府治下任职直隶州知州,其行政上的才能应是无可置疑。
此时河陇诸般物资因为战事的原因较为稀缺,物价高涨,钱贱物贵,又刚刚经历了一场暴乱,雷瑾虽然借乱势打压削夺了强宗大族在地方上的势力,但是也轻易不愿与河陇大族交恶,何况这徽州,西北至秦州一百八十里,东至原汉中府凤县一百五十里,南至原汉中宁羌州所属的略阳县二百里,虽然不如秦州之重要,却也地属要冲,驻有许多兵马守御,亦是商旅来往河陇的要道之一(凤县、略阳等县虽属汉中府,但目前在西北幕府控制之下)。
心道此人必有仗恃之处,雷瑾遂呵呵一笑,问道:“卿,所言又是何事?”
那知州也知自己过于放诞无礼,起身长揖谢罪道:“下官一时忘形,出言无状,祈请大人恕罪则个。”
“即是议事,言者无罪,且坐下,说来本爵听罢。”
“下官谢过大人不罪之恩。税课提举司的折子上说某些地方衙门有意纵容包庇地方刁猾之徒干扰阻挠税课征收,其他府州如何卑职不知,但在徽州应无此等事。”
“哦?就这么有信心?话不要说得太满了。”雷瑾淡淡说道,税课提举司上呈的折子里虽然没有明说,但字里行间隐隐所指,秦州附近州县无疑是其中税课提举司指责的重点地区之一,这与汉中流民军、东川弥勒教的奸细暗探活动频繁也有一定关系。
不过,也难怪这徽州知州着急地分辩,这税课征收之事是何等的关系重大?被指为有意纵容包庇刁猾之徒干扰阻挠税课征收,这绝对不是他一个从五品文官吃罪得起的,有此一项罪名,不但其他治民理政的治绩全然归于无用,弄不好还会撤职罢免呢。
“本爵听说,徽州有一个专赶早市卖熟肉的小商贩孙三,他每日清早出门,都要嘱咐妻子看好自家养的猫,这便引起了邻人的注意。
有一天,那只猫突然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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