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已经结束。
冬日的残阳,如血般殷红。
红色战袄的帝国步骑大军已经退出主战场之外,背依山岗扎营,远远的依稀可见帝国黄金龙旗和主帅大纛在冷冷的朔风中飘扬。
主战场北面,旗甲整肃的流民军排列在“薛”字大纛下严阵以待,遥望着东面的帝国官军,随时准备侯命冲杀。
南面列阵的流民军,也重新聚集成步骑阵势,同样遥望着东面的官军,同样准备着随时冲杀。
经过连番战事的磨练,如今转战中原的流民军早已经不是昔日的乌合之众了。
以战养战让流民军的健马、铁甲、刀盾、弓箭等诸般粮饷军械都相当精良充足,其作战主力,部伍整肃,战力也今非昔比,已经不是一般官军可以匹敌。
唯一的弱点,就是流民军经常有各地饥民拖家带口的中途加入,这些没有什么作战经验、又不熟悉军伍纪律的饥民往往会使流民军的整体战力下降,但在转战四方的流民军而言,却又不能不如此做,否则他们的兵源补充便是个天大问题。
晚霞渐退,官军和流民军就这样相隔着冷风吹拂的丘原遥遥对峙,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
丘原上累累如山的尸体、兵器、甲仗和丢弃的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
这一次交战,两败俱伤。
与官军对峙的这支流民军,其实是合流在一起的几股流民军。
北面的一股实力强劲,是由突出陕西,由武关进入中原的众多陕西流民军中间的一支演变而来,原来的主将摩云鹏(许多扯旗造反的流民军主将多只传其号,而不知姓名,甚至原本就没有什么姓名,多是族姓加上排行又或者叫什么狗剩、铁蛋之类的小名)早在出陕途中就已经战死,在官军追剿之下,余众星散,分途而走。
自称是摩云鹏部下的薛红旗,也带着自己十四岁的儿子小红旗,还有一帮乡亲男女老幼两千多人,转投至另外一股陕西流民军帐下,跟随着转战河南,后又随而重新杀回陕西。
薛红旗这时还未有什么响亮的声名,只是一个统带着几千人的流民军小头领而已,顶多算是个裨将,杀回陕西的流民军难以立足,很快便全军南下入川,陷昭化、剑州,掠于潼川、江油、绵阳。
入川的陕西流民军不久即被川中官军追剿击败,经多了战阵杀伐的薛红旗收拢了三万溃散部众,但并不愿意象其它各股溃散的陕西流民军一样,去依附转战汉中、湖广、贵州等地的四川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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