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页)

有些问题虽然耐人寻味,可你永远也找不出明确的答案。 对于邢维民来说,没有答案未必是件坏事,至少他还可以省下许多脑力,去琢磨令自己痴迷不已的战争艺术。

入夜时分,远处前沿阵地上的炮声越来越响,看守所里这些渣滓们,早已无心入睡。作为炮兵出身的人,他们对于炮弹极为敏感,甚至有些人能根据爆炸声,判断出三十里外小鬼子火炮的口径。

“这是75山炮,”老怪手拄铁栅,屏息静气侧耳倾听,“总共十二门。看来小鬼子是下了狠心,一定要挽回面子。”

“你少听了两样,”狠狠吐出衔在嘴里的草棍,于占江头枕臂膀,优哉游哉,“还有两门105野炮。”耳根抽动几下,“嗯!声音越来越近,看来小鬼子是在不断变换阵地……”说到这里,他突然一愣:“小鬼子变换阵地,那我军岂不是……”

院子里突然想起刺耳的哨声,宪兵队长跑进来,大声喊道:“集合!紧急集合!快!要快!”

众人纷纷坐起,一齐涌到牢门,向院内观瞧。

“奉上峰的手令,我部要连夜撤到黄河以西,”看看表,宪兵团长对手下又道,“没用的东西一律丢弃,动作要快!”

于七被挤在门板动弹不得,痛得龇牙咧嘴的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弦,居然张嘴问出一句:“我们……算有用还是没用啊?”

此言一出,招来“噼里啪啦”一顿乱打。于占江忍不住破口大骂:“王八蛋!脑袋让门挤糊涂啦?连这种不吉利的话你都敢说?”

此事一经流出,后来对于那些说昏话的人,中国人便习惯称之为“脑袋被门挤了”。

邢维民被宪兵带出牢房,押进院中的队伍。回眼一望,那些曾随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仍趴在铁栅之后眼巴巴望着自己。那种被人抛弃后,沮丧、绝望、愤恨的表情,令邢维民记住了一辈子。

院内地汽车开始发动。隆隆地马达声。震得众人焦虑不安。宪兵队长跳上踏板。对押解邢维民地士兵一摆手:“把他带上车。马上出发!”

士兵回过头。看看那些仍被囚禁地渣滓。兔死狐悲。面露不忍。

“长官!求求你。带我们走吧!”像是在捕捉救命稻草。渣滓们颤巍巍伸出一双双乌黑地手。拖着哭腔哀求道。“给留条活路吧……”

这声音凄厉异常。闻着无不鼻酸眼涩。胸闷气短。

“为啥不带上我地弟兄!”憋着一股怒气。邢维民向宪兵队长大声质问。“你知不知道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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