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射出的子弹是带着怒气的。尖锐的啸鸣音在身体上贯穿而过，血雾喷得鬼子睁不开眼。一捧捧血水泼洒在地，鬼子被这巨大惯性扭曲得呜咽不止。

枪托在肩头一顿，曳光将钢盔直接掀开，高高的血柱挑起，小鬼子身体向后用力凹去……“哗啦”一声退弹入仓，老邢抱着三八大盖转移阵地。

“瞄准头和左胸！”老邢沉声命令，“打一枪马上换位！别让鬼子盯上你！”

一颗手雷从天而降，直奔战壕砸来。情急下，一个渣滓调转枪口抡起枪托，像打网球一样，准备将它扇回去。

“小心！”

“轰”的一声，冲击波在瞬间便将整个人撕扯得四分五裂。血水爆裂，一只断脚晃了晃，牢牢稳在地面。

“是瞬爆弹，”摇摇头，老严叹口气，“球了……”混到这一步，双方都是各安天命。迅速拖枪转移，一边跑，一边观察鬼子动向。剩下十几个日本兵开始恢复冷静了，两个负责压制山石后贺秃子的机枪，其余的就地展开防御。

“打掉压制机枪的鬼子！”

身形移动中的老严，毫不犹豫挺身、端枪，一阵炽热从他发髻掠过，鼻尖传来淡淡的焦臭味。

“嘭！”

“哎呦！”

老严和妖孽龇牙咧嘴。抱着脑袋弯下腰去。金包灿灿。痛得连鼻涕眼泪都挤了出来。

“你倒看着点呀？瞎猫虎眼地！”老严忍不住埋怨。“老子前面打小鬼子。你可倒好。背后使绊子？”

“闭嘴！”妖孽没客气。一着急。官话也照样说得溜。“脑袋掉了碗大个疤。龟儿子。你还在乎个疴疴？”起身端枪扣动扳机。一个冲老贺开火地小鬼子。被劲风直接掀了出去。

甩出手榴弹。解决掉防御中地小鬼子。老邢大声命令：“贺秃子！压住增援鬼子！其余地跟我拖尸体！要快！”

几颗手榴弹凌空飞爆。在后续鬼子中间拔起一道烟幕。几个渣滓蹿出阵地。拖住尸体后。没命往回跑。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冲在最前面地渣滓念念有词。“子弹专找腿脚慢地。专找腿脚慢地……”“噗！”额头重重一甩。眼珠翻向头顶流下地脑浆。直直摔入堑壕。拍起一股烟尘……

人不动了，双手还死死拽着尸体……

接二连三跳进壕沟，众人倚坐在土壁上，大口喘着粗气。烟臭、口臭混杂着血腥味，在整个阵地弥散……

“收集弹药，要快！”顾不得吐出嘴里的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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