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进来的，找个地方混进来的。有门禁你怎么不早说？”他话说得很从容，没有什么拨动表情。他不会知道，我心里想的是如果说了有门禁，他还会过来吗？我同时也相信了他混进来的说法，因为他说得实在不会让人起疑心，那么随意自然。我只是想了想：啊？还会有别的地方可以进来吗？难道还有别的入口？毕竟他比我多经验。

他进门坐下就拖鞋子，拖外套。我都有偷偷看他，突然发现他又变成了难看的样子，他的脸又变得粗糙，完全不是上次进他时的光滑细腻，尤其他穿得外衣简直让我觉得难看，怎么穿了这么难看一件衣服，这是什么眼光啊？我脑海里飞速地滑过那天在凯德广场里见到的“他”，大概那不是他，那个“他”是好看的。

如前，他依旧直接开电视，更巧合地在于依旧是电视剧《重案六组》。

“你这么喜欢看这电视？一直都看这个。”我的话音刚落，陈念已经切换了别的频道。第一次和他一起看这电视时，我就和他说起过自己小时候也非常喜欢这个电视剧，很经典，尤其对于季洁心生怜爱。和他在一起时，我没有说长大以后几乎不看电视剧了，事实上我不喜欢他每次进门就开电视，我越来越不喜欢看电视，不喜欢听到电视机里传来的喧嚣声，甚至一些时候我不能容忍任何科技文明带来的声响。

对于这种进门就开电视的大众行为，我不愿意陈念也是其一。在我以为，如此下意识、习惯化的行动只有缺乏思想者所为。当然，从我的童年起至我的高考结束前，自己本就是其中一员，曾对于电视是戒不掉的瘾，奇怪地在于，高考结束后，明明可以肆无忌惮看电视了，而我却突然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他转身进浴室，遥控器递给我，还让我打空调。哗啦啦的水声传来，电视上如何切换也没有我愿意停留的频道，这些声音都是我所不喜欢的。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我依旧没有打开空调，可看着他，心里不再有紧张情绪，直言不讳：“不知道怎么用这个，打不开空调，你开吧。”

走进浴室，关上门，我不由自主突然坚定起眼神，有些微的笑意，嘴上喃喃地骂起来：“王八蛋，个王八蛋，王八蛋。”狭小的空间内，光线极亮，没有他的空间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对他开骂，心里就一个念头循环往复：你给我等着。

刻意地把水声一直开着，我在一旁缓慢照镜子穿一件衣服，想无所想地发着呆，我不很明白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看着电视，见我出来，示意躺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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