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选择了坚强,任何一个人都是无所不能的。刚到学校那几天,有一个晚上,她心情极度糟糕,倦极,直接躺下睡觉,没有插电热毯,身体不舒服,半夜蜷缩在被子里突然感觉到彻骨寒冷,有谁知道?作为一个独立个体活在世界上的孤独。上吐下泻,难受到自己觉得要死了。人怎么可以这么脆弱?
她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事实上,压根没有想到给人打电话这么一回事。眼泪有没有落?她都忘记了。踉跄,爬起,打开墙壁上开关,顺着床边下地。
从卫生间出来后,挣扎着走到书柜前,翻到针线包,取出一根针,找到一缕布条,坐在床上。用右手使劲在左胳膊上往下撸,她大而厚实的双手,不像女孩子一双手,有人说过更像抓一柄钢枪的手,很有力。
感觉到血液全部集中在掌心的时候,猛然一个瞬间,她右手在左手腕处抓牢。继而,嗫嚅着左手拿到那缕布条,最快速度放了右手,抓来缠紧左手腕。握紧,放开,握紧,放开,让血液在手掌里分布均匀。
左手握成一个小拳头,大拇指抵着食指,指甲盖与第一关节口立马变成暗红色,右手捏针。迅疾,刺向暗红,挑起来,没有出血,刺得不够狠,再来一刺一挑,依旧不见血,动作慢了些,疼痛感更甚。换个方式,刺、按、松,涌出一滴血。笑了。
换指,大拇指作托,陆续让每一个别的指头抵住,“砰、砰、砰、砰、砰、砰”,心不够狠的话,一个指头上就要多挨几针,喷涌出一小口一小口黑红色的血。放下针,让左手舒活舒活,有近十个小血包,那些当时没有扎破的口子也涌出来血。她有时又太笨,反应迟缓,就得白白多挨几针。
纸巾擦干血迹,松绑,甩一甩胳膊。大概是心理作用,每次扎针过后,她立马觉得身体轻松许多,母亲常常笑了“夸张”。犯“发惑乱”这个病时,人感觉到强烈恶心,继而引发严重呕吐,完全无精神。有的人喝藿香正汽水,有的人就扎针。
林姗已经忘记了小时候她家究竟出于省钱,还是天太晚而给她扎针。更是忘记了那时候有没有因为疼而哭过?依稀只记得,曾经在炕上和妈拉扯过,躲到过角落里去,“一定要扎吗?”
“妈,你给我扎针。”在哪一个长大了的夜里,她对母亲这样说着要求。“就没见过你这样的闺女,人家别人一听扎针,躲都躲不急,你这还主动扎针,就这么个怪。”母亲那么大人了,还会怕疼,发惑乱要躲着喝藿香正,当然不太见效,往往她在身边说:“妈,我来给你扎针,我真得也会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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