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追究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再怎么去深想都只是猜测，他不说，就根本得不到确切答案，即使说，又怎能辨别真假？说到底，人能认清的只有自己，他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

她明白无误地心底对自己一遍遍说，即使落入谎言，不是他骗术多高明，不是被他骗，只是喜欢的就是这个混蛋，是明知故犯，自投罗网。这是疯狂的爱情，但她的心很平静，明白这个人触动到了自己心，这是事实一种，承认而已。

再走到酒店，她其实很反感来到这里，受制于精神深处刻板的道德传统意识，即使思想再独立，她骨子里却不会轻易逾矩。刚刚还是天地间的敞亮，进门就跌进到暧昧昏暗中，脑里不自觉把这一切与不洁勾在一起。

房门是开着的。“…………女孩，还挺自觉啊，还给洗。”嘲讽的笑声，嘻嘻哈哈，偏偏是这个时候走回来，林姗大概能复原卫生间里在进行的对话，现在这世道的女孩子…………一秒钟，她走到门口，听到，走进去，没有立在门口犹豫半秒，直接走进去，再一次被自己的镇静霸气到了，原来现在真是无所畏惧的。里面的声音停止了，听到的是水声。走到桌子跟前，打开电脑，该干什么干什么，放了音乐听。

床单的事情被彻底忘记了，和他在一起，她总忘记了很多事情。早上洗澡看到他晚上处理的现场，一团扔在地板上，捡起来，血迹并没十分黯淡下去，她拿在手里又揉搓了很久。当时第一个害怕被想到的就是让人家怎么来想住在这屋里的女孩？还很可笑地想着被发现了会不会扣钱啊？还想到，好在今天就走人了，小心溜掉，应该不会被发现吧？但想想他第一时间在浴室里开大的水声，还是很开心的。

直到才想起来这桩事，一瞬间有点恨他，虽然不确切知道有没有发生，但就是有些恨他，走得真快，什么都留给她处理，好在她已经到了这个坚强地步，刀枪不入。认识了他，她发现自己脸皮果然越来越厚，那个面皮儿薄的小姑娘在很多时候也能不痛不痒，不以为意了，这是她想都想不出的成熟。

水声停，其中一个服务员对她说：“马上给你换新的床单来。”她便心胸狭隘地想到这是说话者的幸灾乐祸，语带贬意，就是要刺激她自尊心，这话可以根本不用说，直接换就可以了，还这儿废什么话。把她们一个个清高的，是她失贞了，不要脸，对吧？她们是干净的吗？林姗已经对这个世界只怀宏观的普遍信任，切换到微观的具体人事，比任何一个人都强烈质疑。

“好。”风轻云淡，她头都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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