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赵耀。反应到这一点时，她心里起了轻微震动，到他们家来走得太冲动了，想的有些少了。

这是一个大院子，门口还有保安室，他们匆匆打了招呼，然后向前继续走路。走到里面来才能看到很多废墟，被平整过了，不至于太突兀。继续走，前面是一幢粉刷成黄色的五层式旧楼，看着还好，走进来才能深刻体会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窗玻璃几乎都被打破，生了锈的铁栏杆昭示着其悠久岁月，底下两层更破败，有些断瓦残砖，她跟着他们一路爬楼，说是要到四层。

到三楼顶时，一个小不点探出脑袋，很漂亮地笑着向他们叽叽喳喳。

“豆豆，谁让你这样探的，你给我站好。”赵照瞪大了眼睛对那小不点发怒。“嘿嘿。”那小孩笑着，扭了头过去，不看他们了，他便是赵照的儿子，在电话里曾经嗲声嗲气或者奶声奶气地唤林姗“表姑、表姑”。

三楼看起来完整点，不过也就是一些空荡荡的房间。到了四楼，显然就感觉到人烟的存在，很多房间门上都贴了彩画，也能见到几个走动的身影，她跟着他们上来后向左拐，到停处，只有一个房间。然后，又是一个转折口，偏头过去可看到又一排房间，他们就在停处的房间门前等赵照开门。

很凉快，进来后，房间里暗，冷气到了胳膊上感觉很舒服。她只想先好好坐一下，终于熬到头了，到了。

“来，豆豆，这个是表姑，你躲什么，没来的时候，你不是‘表姑’地一直在喊，现在不喊了啊？”她笑着看那小不点，白嫩脸蛋儿，圆圆黑黑两个大眼睛，两片薄薄嘴唇，好可爱的一个孩子，真惹人心生疼爱。

这个屋子三四十平米，一进门她就坐到了床上，是两张双人床拼在一起，中间用巨大的纸箱间隔开，上方有一绳子，靠墙团在一起的是帘子，第一张床前还有个高柜，上面放些年轻女孩用的化妆品。

赵耀进门放了箱子就钻在又一黑帘里，晚上她才知道那是又一床铺。前面放电视机，再过来是长沙发，都紧贴着摆在被封了窗户的这壁墙上。再就是一个门，里面是厨房。眼前所见完全打破了她多年来从母亲那里听说并建构起的想法。

向他们问好了洗漱的地方，出门走三步看到一个小门，进去是长宽都一米左右的四方间，左手边有一扇小窗户，看出去，骄阳正炙烤着大地，右手边有水龙头和水池，旁边还有一台洗衣机，余下的地方刚够站一个人。

低头洗脸的瞬间，脑子又开始震荡，还在火车上的感觉，她向窗外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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