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次海之后，有个人陪我一起去九寨沟附近支教。可是我为什么要说到去看海，难道不是因为唐心远那时候在签名里写下“让大海带走一切”，可是我难道不是深切地爱着陈念吗？可他呢？他究竟是谁？他究竟对我是怎样？我不知道，我统统不知道，那么我最好是不要想，不要去想。可去到理想国般的九寨沟支教又能让我的忧伤消失不见吗？

上学期一天，母亲电话里随意提及林文被抓进监狱，这甚至是对我精神世界再一次冲塌并建构。

爷爷、奶奶并非我的祖父母。我妈说村里人辈分算下来数我们家小，也许别家抱在怀里个奶毛孩就是我们爷爷或奶奶。这样说来丹丹虽只大我一两岁，却是我姑姑，但我从没有开口叫过。倒是小时候没搬离铁井村前，我们家没少往他们家跑，我们家孩子没少和他们家孩子一起玩。

她两个弟弟林文、林武害得不失闲儿，不是东跑就西逛，还办出过几天没回家的野路子事。据说，还出去偷人家东西被人逮着过也遭过毒打，但脾性始终不见有改。而且这两个弟弟非常不把丹丹当回事儿，我后来才知道丹丹并非他家亲生，是他们死去二爹的女儿。可我记得好像从来没有讨厌过他们，而且现在还清楚记得一起耍过的事儿。最深印象的是跟他们沿他们家一直往西走是片垃圾场，说定期有大卡车来倒仓库堆积货物。果然有很多东西，油笔芯崭新一板一板的都能捡到，运气好没准儿还找得到钢笔；那种软塌塌成团一扔就趴墙上另一头拽在手里的手巴掌全新一袋一袋的都能捡到；还有各种小吃的，但都过期了，可他们三拿起来就直接往嘴里倒。

知道了丹丹身世后，我心里时常觉得她很可怜，后来我读书，可她依然在家干活儿。奶奶说是她自己读不来书，坐了好几个一年级，实在读不下去，学校老师死活不愿收。也有人说丹丹脑子楞。可我心里总觉得终究不是自家亲孩子没给好好费心吧。然而，丹丹对她妈的感情之深却又让我疑惑，尤其亲三爹她都只喊“三爹”。

丹丹结婚时，我爸还在世，同我妈参加了婚礼，回来说没想到丹丹打扮上来还有些看头，因为很白，胸脯上的肉又多。还说看着女婿也好人才。

然而，事情变化得太离谱。丹丹住院了，我妈他们去看她，似乎是不怎么好听的妇科病。接着，渐渐就有些更不好听的背后话出来。是不是她真有些楞？怎么会生孩子后和她二姑说“二姑，二姑，你看孩子怎么和他爷爷那么像？”我竟想得出来她说这话时眼睛大而歪斜嘴巴肥厚外翻的神态，觉出一阵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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