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还要接话,夏元璋怒气匆匆蹿上台去,拽着玉书下了台,嘴里喋喋不休:“你说你这个疯丫头,怎么就不知道羞臊呢?给我回家!”台下传杰对着玉书直翘大拇哥。朱开山笑着对文他娘说:“这丫头片子,不怯场,招人喜欢。”文他娘朝着传杰努嘴说:“你看咱家的这个,喜张的。两个成天凑一块儿嘎嘎嗒嗒的有说不够的话,他俩将来要是……”
朱开山直摆手说:“不行,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咱现在和夏家肩膀不一般齐。”文他娘说:“也不论,想当初谭永庆家门槛不比咱家的高?不是也答应把鲜儿说给咱老大了?”朱开山说:“那可不一样,想当初鲜儿她爷爷抽大烟把家抽败了,咱两家也算是半斤对八两。”文他娘眼圈红了,说:“唉,鲜儿和俺分手七八年了,现在她在哪儿呢?可怜的孩子,叫人牵肠挂肚的。你说她当年怎么就是不答应跟着传武回来呢?要是回来了,咱的孙子也该有了,少说五岁了。”
朱家已经套起了大院套,六间大瓦房已初显殷实人家的气势:上堂下屋,朱开山与文他娘住北屋,传文兄弟们住在东厢房,把头老崔和几个雇工住在长工屋,牲口棚农具屋一应俱全。
天蒙蒙亮了,公鸡报了晓。老崔和雇工们打着哈欠从下屋走出来。传文套了牲口,安排传武和雇工干活说:“传武,你赶着车送粪,老崔,你领着伙计们今天把西坡的豆子地耪一遍。”老崔懒懒地说:“唉,好吧,就听少东家的吩咐。”传文瞅了他一眼说:“老崔,不是我说你,你们昨儿地是怎么耪的?我数了数,一共耪断了十棵苞米,这是多少粮食呀?那地耪了些什么?秃老婆画眉呀?庄稼人就这手艺?就这手艺,在俺山东家还能有人雇?撅腚等着吧!”
老崔不服道:“你们山东家?我也是从山东过来的,在咱那儿,多大的财主有这么多地呀?人均就是亩八分的,像伺候老娘们儿似的摆弄。你这可是七垧地,我们几个人忙活得过来吗?”传文说:“你就是有说词,没有说服你的时候,起点早贪点晚不就有了?真看不是自己的地,要是自己的,泼上命也摆弄得熨熨帖帖的。”传文栽排完了活,到堂屋门口喊道:“爹,你看俺活栽排得对不对你的心思?”
文他娘走出屋子说:“吵吵什么?你爹天没亮就到地里去了。”传文回过头训斥雇工们说:“都瞅瞅,老东家天没亮就到地里去了,你们还磨蹭什么!”说着要跟大伙一起下地。文他娘说:“老大,你留步。”传文说:“娘,你还有什么栽排?”文他娘说:“俺昨天和你爹商量了,鲜儿八年也没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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